不輕。她拼命搖晃他的胳膊,大聲叫:“死正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他轉過身,迷迷糊糊地回答:“刷牙……洗澡……換衣服……喂藥……什麼都做。”
安信大叫一聲,跳下了床。她從頭到身上到處亂抓,像是能抓出點蟲子來,還邊叫邊跳:“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噯!我跟你說哈,別告訴我媽!”
正楠好像睡著了,沒理她。
安信穿著過大的睡衣,赤腳站在正楠的臥室裡,腦袋一時轉不過來,頗有些失魂落魄。她發呆了好久才知道動動眼珠,轉眼一看,被牆壁上的一副字墨吸引了視線。
字型彎彎曲曲,有如水墨畫,她盯著看半天,突然想起來了,是她小時候寫的散墨書法。字畫裝在一副玻璃鏡框裡,裝裱得整整齊齊,就像家家戶戶都存留過的老照片,可以看得出來主人對它的愛護和珍惜。
安信的腦袋似乎被開啟了一個缺口,慢慢流過一些記憶的沙礫。印象中,有個小男孩總是跟著她,叫她“捲毛豬”,卻每次在爸爸的懲罰前,搶著替她頂罪,承認那些壞事都是他做的;他會從家裡拿來各種桂花糖,哄著她開口說話,再很臭屁地說“這都是我吃不了的”。
原來小時候的記憶裡,曾經遮蔽過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他說他叫東子,姓阮。
安信十分震驚地走上前去,推著背向她的身子,問:“正楠,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阮東?”
她等了很久,才聽到他應了一聲:“嗯。”
早七點,安信下樓買了全套衣物換好,將正楠清洗未乾的髒衣服塞進包包,垂頭喪氣地出了阮氏兄弟家門。在這所公寓裡,她也沒遺失過什麼,就是想著不自在,不知道用什麼心態對待昨晚將她剝得精光的阮正楠。
走到常駐的寓所樓前,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私家車,銀灰色,在晨輝中泛著冷光,正如推門而下的主人臉色。她垂頭喪氣地繼續走,喻恆攔住了她,問:“昨晚去了哪裡?”
原來他等了她一宿,打了不下二十次電話,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