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婉以為他要吃,便把肉包子取出來,要給他喂,他卻連連搖頭,自己去抓。
覃婉也搞不懂他要幹什麼了,就把肉包子連紙袋一起給了他,結果,他抓在手裡,居然舉著,喂向爸爸嘴邊……
陸向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兒子,太貼心了!雖然並不想吃東西,但是兒子餵過來的,就是毒藥也要吃了!立刻咬了大大的一口,包子軟軟的,還微微的熱呢……
這一幕,只把大夥兒都看傻了,瞳瞳是有點太早熟了吧?平時悶聲不響的,但總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覃婉見陸向北和童一念都不明所以,便把今早的事說了,“這瞳瞳啊,心眼可真是多了。昨天我帶他來醫院的時候,他就指著人家手裡提著的水果啊飯菜啊什麼的一路‘哦哦哦’和我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原來他竟然是攢了心計的,這幾天在醫院裡往來,竟記住了人家這是來看望病人帶的。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瞳瞳就指著肉包子要,我以為他要吃,給他喂,他卻手指著非要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裡,我就依了這小祖宗唄,結果他又不吃,反而在我們快要出發的時候,又指著餐桌上的肉包子,我還是以為他要吃,就用紙袋裝了,準備等他餓了就給他在路上喂,哪知道,他是預留了帶來給爸爸吃的啊!這可是他自己的最愛呢!”
這個故事講完,把童一念的眼淚又給勾了出來,這兒子,怎麼不叫人心暖?想起他在法國把他毀了的蛋糕還抓起一把往她嘴裡塞的模樣,心裡還是樂的呢……
而陸向北更是激動了,三口兩口,把兒子帶來的包子給吃了,親著兒子的臉直叫“乖兒子”。
瞳瞳今天的表現太出色了,以致,大夥暫時忘記了嘟嘟,誰也沒發現在梁媽媽懷裡的嘟嘟,已經開始有鬱悶之色了呢……
在這樣的時刻,左小胖也擠了過來,對陸向北道,“舅舅舅舅,你這一覺怎麼睡了這麼久?小胖可想你了!”
陸向北笑了,“你是想我要我教你射擊吧?”
左小胖被說中心事,靦腆地笑了,也不好意思地賴在他身邊,“舅舅……人家是真想你……”
左小胖這一和陸向北親熱,瞳瞳的小眉頭就皺了起來,而那邊,梁媽媽懷裡,嘟嘟則放聲大哭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爸爸!”
好吧,人家小嘟嘟已經夠委屈了,來了這麼一會兒,爸爸只抱瞳瞳,只吃瞳瞳的包包,只親瞳瞳,他的小心肝就已經很受傷了,可瞳瞳怎麼說也是瞳瞳,他忍!但忍耐是有限度的!憑什麼爸爸還要和小胖哥哥親熱,都不要他啦啊!
嘟嘟的哭聲中,大夥兒反而笑了,都道,“嘟嘟吃醋了!嘟嘟吃醋了!”
而這邊,瞳瞳的小手卻在不斷地把小胖往外推,一直在鍥而不捨不停地推,雖然他的小力氣對小胖來說一點撼動力也沒有,卻只是皺緊了眉,小牙關咬得緊緊的,狠命地推……那眼神,彷彿在說:別碰我爸爸……別碰我爸爸……
終於,在嘟嘟被抱到陸向北跟前來的時候,左小胖開始大叫,“爸媽——爺爺奶奶!瞳瞳推我啊!”
“去!一邊去!瞳瞳還能推得動你?個小胖子!”
他才一開口叫喚,就遭到彎彎的呵斥,立馬就焉了,“胖又不是我的錯!那是遺傳!都是你胖才遺傳給我的!”
這句話點中彎彎的死穴,居然敢說老孃胖,活得不耐煩了?!
“我胖嗎?左胖?我真的胖嗎?”她首先逼問老公。
左辰遠揚了揚眉,他還不至於如此不知死活,忙笑道,“哪裡哪裡?!恰到好處,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彎彎得意地哼了一聲,對兒子道,“聽見沒?就算是遺傳,那你也是遺傳你爸的!你爸小時候,胖得更小豬似的!”
左辰遠再次挑眉,好吧,就算是……
左小胖可沒那麼好糊弄,哼了哼,“我爸的話也相信……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我爸那張嘴……”
“兒子,皮癢了!從哪兒學來的這些鬼話!”左辰遠一巴掌打在兒子屁股上,有些話,雖然是真諦,但是也不要這麼赤/裸/裸地說出來啊!
一時,病房裡熱鬧不已,這邊嘟嘟終於來到爸爸的懷抱,一家四口哭的哭笑的笑,那邊,左小胖被爸爸的一巴掌打得哀嚎,“幹什麼呀!我說真話還要被打嗎?是要我撒謊嗎?現在的大人,都是教著小孩說謊的嗎?”
唯有爺爺奶奶輩那幾個人,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面,暗自欣慰,終於雨過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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