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失敗者,對一個生來就擁有一切他再如何努力也無法得到的東西,卻不加珍惜的高高在上的人,絕望而無以復加的嫉妒和仇恨。
想要他死。
想要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想要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聽到這個名字,不會再為了他的存在,而咬牙切齒痛不欲生。
眼前好像慢慢模糊了,整個世界,都縮小成一個點,在那個點裡,那個人,長袖善舞,談笑風生。
他突然覺得好累。
結束吧,都結束吧,這樣的日子。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朝那個光點走近。
只要他不在了,或者他不在了,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已經到極限了。
他走到跟前,慢慢拎起一個酒瓶,在眾目睽睽之下砸碎,然後朝那人走過去。
在一片尖叫聲中,沒有任何阻擋,他就那樣,把玻璃扎進了那人的身體。
腦後好像被什麼砸破了一個洞,他愣了一下,眼前黑了黑,他便慢慢倒下。
閉眼之前,他就著模糊的燈光,終於綻開了一個安寧的微笑。
都結束了,這一切痛苦,都結束了。
我會看到陽光。
盧朝露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回頭,酒吧裡已亂作一團,受驚嚇的年輕女人捂著眼睛啊啊啊地叫著,逃命一樣往外湧去,她愣了愣,原本的位置,已經不見了杜朗,心頭一陣不詳的預感,她邁開步子,緩慢地往人群堆積的地方走去。
從圍觀的人群中扒開一道縫子,她費力地鑽進去,瞄了一眼,卻一下子呆住了。
入目一片狼藉,她目光所在的地方,杜朗正仰面抄下倒在地上,他腦後的窟窿,嘩嘩往外流著鮮血。
“天哪,天哪,”她捂住嘴,試探地往前走了兩步,小聲叫他的名字,可他絲毫沒有反應。
“還有救嗎?”
“死了,沒見插到脖子的動脈裡去了嗎。”
身後的人在小聲議論著,她聽了,怔了兩秒,才意識到,他們所說的死者,並不是他。
她愣怔地抬眼,在距他一米遠的地方,周家輝坐在那裡,脖子上插著猩紅的玻璃碴,眼睛都沒有閉上。
一陣濃重的噁心,她捂住嘴,想要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
耳邊一直迴響著旁人說過的話。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