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霧濃濃眨眨眼睛,按捺下心裡的鄙視。要將鄙視的表情從撇嘴巴轉換成眨眼睛,霧濃濃可是下了苦功的,不過是為求時刻保持天真爛漫的迷人外表而已。
寧墨一向是自認風雅的,喜歡唐詩宋詞元曲,別人忙著聽歌劇看芭蕾附庸風雅的時候,他則養了一個戲班,沒事聽聽小曲。
應該算是新時代的儒商吧?
可惜一身的硬朗,和儒字半點邊兒也沾不上,霧濃濃繼續腹誹。
星光裡面是中式風格的裝典,華貴而不失優雅。天花板是仿“威尼斯人”做的,不過用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星光滿天。仔細觀察,各種星座都在上面,位置很精準,不是隨便點兩顆星星上去裝童話世界。
身在屋內,反而有置身曠野之清爽,怪不得這麼拽。
霧濃濃見到寧墨的時候,他正閉目隨著臺上唱的“四郎探母”打拍子,正唱到:“眼睜睜高堂母難得見,兒的老孃啊!要相逢除非是夢裡團圓。”
廳裡還坐了兩個男人,一見霧濃濃就開始吹口哨,不過也沒影響到寧墨。直到這兩句唱完,寧墨才睜開眼睛,對霧濃濃笑了笑,招招手,又拍拍他旁邊的位置。
霧濃濃走上前,寧墨指了指那兩人道:“季海,伍又。”他正要介紹霧濃濃的時候,那叫伍又的人忽然站了起來,很殷勤地跨到霧濃濃的面前。
“這位美人兒,一定姓美,名人兒是不是?”他執起霧濃濃手行吻手禮。
霧濃濃將手收回,面做不快道:“不是。我姓絕世,名美人。”
“伍又,看來你拍馬的功夫退步了。”季海哈哈大笑。
Chapter 2
霧濃濃剛坐下,寧墨就將戲文單送到了她手裡,“你點一出吧。”
絕對紳士。
可惜,並不是誰都喜歡聽京戲的,例如八年前的霧濃濃。
“那就鎖麟囊吧。”
寧墨抬了抬手,便有人會意地去辦了。他側過頭含笑帶謔地看著霧濃濃。
霧濃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想她以前能知道京劇中有“生旦淨末丑”就不錯了,更不提京劇的劇目了。
八年後霧濃濃忽然懂京劇了,能點出京劇裡的名段了,這如何不讓人生疑。她的周遭真心欣賞京劇的便只有寧墨一人而已。
霧濃濃再厚的臉皮也不得不泛出紅潤來。
寧墨的呼吸開始加重,眼睛鎖著霧濃濃的唇,身子開始緩緩靠近。
八年前他也是這般愛逗弄自己,每當她羞憤惱怒臉紅的時候,他都會這般看著她。
彷彿眼裡會滴出膩死人的蜜來,否則她何以會以為這種人有愛情,栽了那樣大一個跟頭。
當寧墨用這樣專注的眼神看你的時候,你彷彿就是他眼裡的唯一。那眼裡有山盟,有海誓,有數不清的柔情蜜意。
霧濃濃差點兒就要以為寧墨其實一直是愛著她的了。
看著近在一寸間的寧墨的唇,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霧濃濃感覺自己鞋裡的腳趾都抓緊了。不知道是該享受,還是該拒絕。記憶裡寧墨的吻技十分高明。
即使當時她心有所屬,可每次都會被他挑逗動情。
哪知在那最後一厘米處,那唇忽然滑向了霧濃濃的耳垂,“你發燒了麼,臉這般紅?”耳邊還有他低沉的笑聲。
霧濃濃猛地後退,拉開彼此的距離。那“發燒”二字吐得不清不楚,明明是捲舌音偏發成了平舌音,極其惡毒!
霧濃濃還沒來得及回擊,就聽見身後有人說:“濃濃你回來啦!”那裡面的驚喜是分離了幾十年的發小重新遇見時才有的。
可惜霧濃濃回過頭看見的卻是她極不待見的女人。
白莉。
白氏船業的私生女,嫁給她身後的男人盧霄時才得以認祖歸宗。永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也無法從她姐姐白雪之的手上搶走盧霄吧。
霧濃濃想起自己唯一的閨蜜白雪之,真是同病相憐,都是被男人拋棄的命。
“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白莉的眼淚說掉就掉。以前經常被人可憐的人,如今逮到機會可憐別人了,心裡該很舒坦吧。
霧濃濃覺得以自己以前對白莉的所作所為而言,實在當不得她如此關心,她如果能進門就潑自己一臉水,霧濃濃估計還佩服她一些。
“不辛苦,比起你寄人籬下的那些日子可好過多了。”霧濃濃笑了笑。霧濃濃是討厭白莉的,倒不是說白莉有多可惡,只是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