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美國,之後的時間,寧墨整個人就跟廢了一樣,工作、生活完全陷入了黑暗,最愛整潔的人最後聞起來像個乞丐似的。 一直不曾開口說話。 這便是所謂的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杜若曾多次想要勸慰寧墨,但從那以後寧墨就好像給自己築起了一道牆,牆外的人再也進不去。!
霧濃濃更是提都不能提的人,一提,寧墨就眼睛就紅得嚇人,彷彿要吃人一樣,酒喝的爛醉,煙也抽得厲害了,渾渾噩噩的一場大病後撿回命,才又重新活了過來。
寧墨離開了一年,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每到一個地方就寄一張明信片回來,足跡踏遍北歐到南非,但從沒去美國。
~至少杜若沒收到過來自美國的明信片。
好在寧墨回來後,就跟煥發了新生一樣,從此事業步步高昇,紅紅火火,才有今日的恆遠金融。
寧墨身邊也從沒缺過女伴,這讓杜若又放心又
杜若偶爾碰見寧墨和他的女伴,總覺得似曾見過,一樣高挑有致的身材,一樣的波浪長卷發,連染髮的顏色都是一樣的。
讓杜若最警覺的一句話,就是曾好奇地聽見寧墨對他的女伴說,“我最喜歡看你的背影。”
背影,誰的背影?從霧濃濃走後,杜若看了寧墨八年,意見風發裡怎麼也藏不住死寂的悲傷,杜若是他的母親自然知道寧墨在人背後的一面。
常常抽著煙,坐在陽臺一角,窗簾的背後,彷彿一個怕光怕人的孩子,總是窩在一個角落裡,獨自身舔舐自己的情緒。
一坐就是一整天。
再出來,依然是意氣風發,而帶著女人們為之尖叫的微笑的寧墨。
有什麼人能在八年後提起來,依然可以讓寧墨炎之大醉的? 杜若沒問過,也不敢問寧墨這麼痛苦卻為什麼不去挽回?
寧墨從小就是個倔強的孩子,因為從小就聰慧,一路打路坦蕩地至上雲霄,所以自視也難免甚高,總覺得一切都盡在掌握,哪怕是感情,這世上除了死亡,還有什麼是不能掌控的呢?
杜若看見寧墨執著地認為他自己可以斬斷過往,卻跟陷入蜘蛛網的昆蟲一樣,越是掙掙扎就越是深陷,杜若心痛又無能為力。
在寧墨去美國出差的時候,杜若忍不住想跟著去,想看看她自己的兒子她是不是真的瞭解,是不是真的那樣堅定?
霧濃濃讀書的校園十分漂亮,教學樓後的蒼天樹下綠蔭如草。
杜若看著越來越漂亮的霧濃濃有些心驚,她看起來太開朗也太明亮,手裡牽著一個男孩的手,兩個人從教學樓裡衝出來,將教科書往天上一扔,歡快地笑著滾到草地上,互相對視後,旁若無人熱烈地激吻 杜若心想,原來這麼多年,放不下的始終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帶著墨鏡站在對面的樓下,看到霧濃濃與那男孩起身離開,才肯轉身離開。
後來寧墨回國了,杜若卻沒有,她總想再看看霧濃濃,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想看看,研究研究,那麼多年的執著是為了什麼。
三天後,霧濃濃牽著手從教學椄裡衝出來的就是另一個男人了。
杜若在美國呆了一個月,看到霧濃濃身邊換了三個男人。不過,杜若從私家偵探手裡得到的訊息是,最近一年,有一個男人始終在霧濃濃的身邊,霧濃濃喊他師兄,兩個人的關係亦師亦友,十分聊得來。霧濃濃對他的笑容,是溫柔而不帶任何誘惑的雜質的。回國後,杜若以為寧墨能有所改善,既然對方能放下,他肯定也能。後來的確好了些,寧墨遇上了簡苒,還破例帶了簡苒回寧家。杜若作為一個旁觀者,心驚地看著寧墨痴迷於簡苒的背影。
再看寧墨,他開始頻繁地去美國出差…
到後來杜若便在A市重新看到了霧濃濃。
寧墨的改變是驚人的,主動戒菸了,人在家裡也不再陰陽怪氣了,笑容裡添了笑聲,有時候默默地發呆,但也不陰鬱了。
最重要的是提起霧濃濃,寧墨再也沒有紅過眼睛,那裡面有隱隱的興奮。
杜若能做什麼,旁觀他二人的彆扭,杜若唯一能做地就是拉攏霧濃濃,這就是愛屋及烏吧。霧濃濃的全部資料,杜若看過了她看到霧濃濃的痛,所以也天真的以為,一切都放晴了
不過最終,霧濃濃在婚禮上悔婚的時候,杜若驚訝也傷心。 她還是看錯了霧濃濃蟄藏的那帶有毀滅性的感情傾向。
杜若更擔心的是寧墨。這一次的悔婚,對他好像沒有任何打擊,只是汽車擋風玻璃上的一道裂縫而已,並不影響繼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