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有點落寞。“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能夠有方心蕊這種女人這樣子對待你,像這種能稱得上是真情的東西,在今天這個社會真是少之又少了啊!”
陸雲峰激動莫名,他真想立刻去向心蕊表白些什麼了。可,他一向都是那種不善於表露自己情感的人,要突然變得外向起來,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這還是向一個女人去表達感謝,那簡直是他平生未曾有過的舉動。在另一方面,心蕊不知道因為了什麼緣故,自從他醒了過來以後,就漸漸的開始與自己疏遠起來。她雖然還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每天按時送他去做復健,但是,她非常的沉默,一整天裡都說不上十句話了,總是默默地做事情和望著窗外出神,目光憂鬱而複雜,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心思。總之,現在的心蕊給陸雲峰的感覺是很遙遠的了。
按常理來說,陸雲峰終於康復了,最高興的應該是方心蕊。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應該是更加的近了許多才對,可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出了毛病,他們的關係反而是大不如從前了。陸雲峰實在是弄不懂了,只能用“女人都是善變的”來解釋了。
“你———不高興嗎?”一天,他終於忍不住問。
“為什麼會不高興呢?”她反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你這不是已經好了嗎?”
“那你怎麼……”他一接觸到她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眼神就無法把話問下去了,只好住口不語了。
心蕊也不追問,又轉頭望著窗外發呆,不再看他了。他能怎麼辦呢?只好訕訕地笑笑,在心裡暗自揣度著她。
她會不會是不再愛自己了呢? 陸雲峰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心裡就不由得一陣發涼了。而且,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情形, 心蕊的表現之冷淡不正是在暗示著這一點麼?他無法看得出她對他有絲毫熱情,她,是真想離開自己了嗎?那———在生病時期她對他的照料不過就是出於一種道義罷了,她本來就是那樣善良的女人啊!
直到那一天,這樣的情形才有了一點不同。
當時,心蕊正陪著他在醫院作理療。在練習慢跑的時候,心蕊自顧自地在一邊看著雜誌,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讓陸雲峰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心神不定起來。跑著、跑著的,腳下猛地一個踉蹌就摔了出去。心蕊立刻扔了雜誌就衝了過來,急忙扶起他就連連問著:“受傷了嗎?摔疼了嗎?”
她的臉色發白,眼神慌亂,顯然是嚇得不輕。他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不禁高興得不得了。一時連疼痛都不覺得了。
“哎!總是使不上勁。”他呻吟著,不免有一點矯情。
“慢慢來嘛!”心蕊抱怨道:“你急什麼急呢?傷著了可怎麼辦?”
他趁機一把抓住她的手,她退縮了一下,還是任由他抓著,並讓他依靠在身上,一起坐在椅子上休息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清香直沁入雲峰的心扉,他竟然有了點意亂情迷起來,握著她那溫暖細膩的手,他的心中竟有些把持不住了的感覺。
“心蕊!”他低叫,心臟失控的 “怦怦”亂跳。“心蕊!”
“哎!什麼事呢?”她輕問。
“我……我……”陸雲峰突然很有些狼狽了,覺得自己好不可笑?怎麼竟像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了呢?他一下子覺得難以啟齒了,無言以對起來。
見他無語,心蕊也不說話。
“謝謝你!”最後,他說了這麼一句廢話。
心蕊的臉色有幾分失望,淡淡地答了一聲:“那沒什麼的。”
“我———”他還想說些什麼,張著口,正思忖著如何措辭。
“復健的情況怎麼樣?”楊濟慈走了過來。
心蕊立刻轉向了她,與這個濟慈阿姨聊了起來,不再看他,並有意無意地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
機會已經失去,陸雲峰懊惱而又無可奈何。但經此一事他總算欣慰了不少,至少,心蕊她還是十分關心自己的。
在後來的日子裡,他們不是沒有單獨相處的時侯,但心蕊總是一副正危襟坐、目不斜視的模樣,說什麼都是點到即止。於是,陸雲峰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的好。好在,心蕊也沒有提要走之類的話,他也就放下心來,也不怎麼著急了,反正來日方長。她,總是在那兒的;她,也總是他的————妻子。
林志邦朝他走來。“恭喜你啊!”
陸雲峰勉強地笑了笑,他很不喜歡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個人還是毫不避嫌的常常來找心蕊,並不顧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