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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著,他仍然是自顧自地喝他的咖啡,一言不發地把她晾在一邊。心蕊也沒出聲,幾次和陸雲峰所謂的約會下來,她已經很熟悉這種方式了。有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是在幹什麼,就這麼相對無言地坐上大半天算是戀愛?算是約會?每一次她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都告訴自己再不赴這樣的約會了,可當陸雲峰一站在她面前,什麼話也不用說她就又乖乖地跟著他去枯坐半天了。

一杯咖啡已經喝完,陸雲峰卻沒像往常那樣站起來就走,而是以一臉壯士斷腕的神色看了她許久,正看得心蕊滿臉通紅,垂下頭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的時候,卻聽到陸雲峰的聲音在耳邊硬梆梆地響起:

“我們十一月份就結婚。”

“什麼?”她茫然。“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陸雲峰簡單地說,但聲音很清晰。

心蕊手一顫,咖啡杯幾乎掉到了地上。

“我先走了。”陸雲峰再沒有看她一眼,徑直站了起來。“你———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頭也沒回地走了。心蕊呆呆地做在那裡,腦子中是一片混亂。

的確,她是很喜歡陸雲峰的,甚至可以說是愛上了他,打心眼裡想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但是她也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冷淡,她怎麼敢有婚姻的想法呢?她是絕對不敢有這種痴心妄想的。而且,陸雲峰這種古怪的宣告方式不僅不能讓她有任何幸福感,反倒是惶恐難安了。在這樣突兀的狀況下本能地,她感到自己應該好好地想一想,一時之間她沒有了主張,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就在心蕊心亂如麻,猶豫難決之際,繼母玲姨卻在這件事情上意外的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

那天中午,心蕊剛一下班就被玲姨叫住了。“準備一下,晚上去見見這個人。”

誰著,她就遞過來一張男人的照片。勿須多問,心蕊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自從她十八歲高中畢業以來玲姨就開始很關心她的終身大事了,隔三岔五的就安排一次相親,什麼工人、醫生、記者……形形色色的男人都有,簡直就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了,那些相片也多得能夠開辦一個攝影展了。也真是難為玲姨能找得出那麼些人來!無奈心蕊偏偏對那些相親的物件就是沒有一點感覺,談不到幾句話就彆彆扭扭地繼續不下去了,都是隻見過一次面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所以,直拖到心蕊都二十四歲了玲姨的“相親大計”還是沒成功一次,心蕊早就對此麻木之至了,可玲姨依然不屈不撓地要把這項革命進行到底,還是東託人、西找關係地安排著她去相親。

還沒有看照片心蕊就已經有些排斥了,這一看照片,她的心裡就涼了半截。照片中的男人約莫有三十多歲,已經開始謝頂了,咧著一張大嘴在傻呼呼地笑著……看上去,這是一個老實的男人但也相當的委瑣。

一看到心蕊默然無語的樣子,玲姨的臉就黑得像是要下雨的天了。“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心蕊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聲辯。這十幾年來她早就在玲姨的種種教誨中養成了溫順的性子,輕易是不會反駁別人的。而且,她也知道與玲姨毫無血緣關係的自己總是這麼在她家裡待著,房子擠不說,中間還夾了個玲姨現任丈夫鄭叔叔,處處都不方便,玲姨自然是很不痛快的了。她不怪玲姨這樣子做,真的!她一直都沒有什麼怨懟的意思,要知道玲姨和爸爸不過才做了一年的夫妻卻不得不當了她十四年的繼母,箇中的委屈,她是完全能夠理解和體諒的。所以,心蕊也覺得現在是該把自己從這個家打發出去的時候了。

但是,那天晚上她並沒有去見照片中的那個人。而是找到了陸雲峰,毅然決然地對他說:“我願意!”

有人說,婚姻的本質其實就是一場賭博。心蕊原本是並不認可這句話的,她打骨子裡是一個相信愛情的理想主義者,婚姻對於她而言意味著的是兩個相愛的人地結合,而不是什麼投機。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正在進行一場賭博了,她雖然弄不清楚該不該嫁給陸雲峰,但後果無論是輸還是贏,她都不會後悔的,因為,陸雲峰畢竟是她真心喜歡的人啊!

心蕊能確定的自己是愛著陸雲峰的,但她疑惑的是他,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呢?因為,就在前天陸雲峰還把她帶到了律師事務所去,要她簽署一份檔案。當時她一看就呆住了,那竟然是一份婚前財產公證!這樣的事情她是聽說過的,也知道越是有錢的人越會來這麼一套“自我保護”措施,可她沒有想到陸雲峰也會這樣地防備著她。陸雲峰———他把她看著是什麼樣的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