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龍馬一起練習。
技術也是突飛猛進啊。
照南次郎叔叔的話來說,我很有天賦,不做職業選手真是可惜了,偏偏我又不甚認真,從未這樣想過。
我只是一笑而過。
那不是我的目標,我的計劃還未完成,大仇未報,我不能輕言放棄。也正因如此,之前對忍足說我不會打網球也只是託詞。
其實我上一世便會了,但那是我的重點是財團管理,這一世亦是,所以只把網球當做業餘愛好。
不過,因為自小身旁的少年們都喜愛網球,練習網球,便也時不時地上場——雖然輸佔多數,但是也樂在其中。
而且在觀看別人打網球的時候,養成了良好的洞察力呢。
輕抿嘴唇,我拍了拍手冢哥哥的肩膀,走回原來的位置——龍馬和菊丸的比賽要開始了。
靜靜地看著他們在球場上奔跑,接球,打球時一臉享受的表情,聽著他們時不時冒出兩句對話,我的心頭竟有種莫名的感覺。
叫做安心。
他們都在肆意揮灑著青春啊,毫不吝惜,而我……
我的前半生,註定為仇恨而活。
“嘿嘿,小不點兒這球你輸定了~”正想著,便見菊丸輕捷一跳,反身擊球。
龍馬聞言撇撇嘴,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閒。
只可惜還是差那麼一點。
“切。”他拉低了帽簷,遮住了帽簷。
微笑著看著他,輕言道:“若是剛才把球拍壓低三公分,或許就可以了。”
他的貓眼定定地看著我,半響才冒出一句:“不要和老頭子一樣提醒我。”
我只攤攤手,然後聳聳肩,看著他轉身。
一副傲嬌的樣子還真是沒變呢。
“墨涼似乎很關心龍馬。”解決完比賽的不二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
我並不排斥他,雖然對他莫名的自來熟有些無語,但也只是點點頭,望著龍馬的方向:“是啊。”
“你們早就認識了麼?”
我站起身來,一本正經:“比你早,周助。”
自來熟嘛,誰不會。
◆◇'墨色哀涼'◇◆溫布林頓
°【今日第二更】
聽得我這樣叫他,他眼角翹起一個弧度,似乎很滿意。
而我只是在腹誹,他不光腹黑,還很狡猾。
日光挪移,漸漸沒了光芒,時間如沙漏般緩緩流逝,轉瞬間已到日落時分。
正選重新聚集到一起,龍崎教練的臉嚴肅帶著欣慰:
“很好,都很有幹勁。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在東京都大會上獲勝的。”
“是!”整齊地回答顯露出他們的信心。
我看了看手錶,心知這個時間寞顏可能已經在門口等我了,簡單地跟手冢不二以及一眾正選道了別,便走向大門。
孰料還是有人截住了我。
“龍馬?”雖是突然,但我並不訝異。
他的性子我再瞭解不過。
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帽沿,龍馬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回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笑意晏晏地看向他:“不想讓你擔心,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他一怔,顯然是明白了我回日本的目的,而後輕咳一聲,迴避了這個話題。
“老頭子他們都很想你。”
我走上前去摸摸他的頭,笑得和婉:“這才幾個月啊。”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其實我心底裡也是如此,不料他忽然抬眸:
“我也是。”
我的笑容一僵,心裡蕩起一圈圈漣漪,終究平淡無波。
因為我瞭解,以他的性子說出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了,有時間我會去拜訪伯父伯母的。”
而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的臉上有可疑的紅暈出現。
不在意地笑笑,旋即轉身,笑意就此凝固在臉上。
閉上雙眸,我邊走邊享受著微風的吹拂,心裡卻是喟嘆。
我們不合適,龍馬。從十歲時我就知道。
儘管在美國的那段時日苦難實多,但有你有南次郎叔叔輪子阿姨他們在,再苦難也很美好。
可我現在只願意把你當弟弟。
除此意外,別無其他。
還是那句話——
大仇得報之前,我不會將真心交付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