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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異黑瞳。

她不著寸縷!布綾底下竟然一件遮掩的褻衣也沒有!雙手傳來的柔軟觸感像千萬簇火苗燃燒他的心,引起莫名燥熱。

接著,他聞到自她身上幽幽散發的奇異香氣,像是混合千百種花草的詭異香味,不濃烈,但久久不散,嗅進的每一口香氣都不同,像剛被人丟進花堆沾染一身異香似的詭譎。

“不、別我……碰……”好痛!被他抱得好痛、好痛。“嗚……痛……”

不曾間斷的啜泣聲將冷焰從讓人陷入迷思的香氣中拉回,視線落在懷中那白皙勝雪的肌膚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細痕映入他冷凝的眼,目光掃過抱在手臂上的嬌軀,忘了此刻手臂上的女人不著寸縷。

如針般細長的血痕,一道道,一條條,數不清數目地浮現在原本該是無瑕的雪膚上,從臉上到腳趾,只要細看就能看到,有些已逐漸癒合成淡褐色的傷疤,有些則已結痂成淡紅,有些就像才剛劃下似的滲出血珠。

一股莫名的怒火自丹田竄上胸臆,冷焰深吸了口氣,還是壓抑不住地直升腦門,在瞳中燒出兩抹怒火。

“嗚……痛……”她咬住唇還是沒辦法忍住痛。誰來救救她?唐婉兒握緊縮在胸前的手拼命忍住渾身上下又麻、又癢、又痛的痛楚,僵硬著身子裂出這幾日來所受的新傷,不斷滲出鮮豔的血珠,有的滲進冷焰的衣衫,染出點點如落櫻的紅。“我不、碰……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一抹焦急攀上冷焰皺起的眉峰,無法可想,他放她雙腳落地,一手摟住她纖細不堪盈握的腰身靠著他,另一手解開自身的外衫旋了半圈將她密實包裡在其中,再次將她打橫抱起。“這樣還會痛嗎?”

懷中人兒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會痛?還是不會?”

被裹在衫子裡的手怯怯探出,貼在冷焰繃緊的臉頰來回撫摸,隨後搖頭,對他抿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冷焰如突遭雷電狂擊全身,璀璨的眩目光亮後是短暫的空白,令他怔忡。

回過神,再要開口好問個清楚的時候,懷裡的人兒笑容逐漸消失,螓首一偏,倒進他肩窩。

問無可問,他移動腳步縱身離開。

今夜唐門一探,探出太多難解的詭異。

誰能來救她?

不,不求救,求死,誰能來殺她?

這樣的命運,這樣的日子她過不下去,過不下去了。

誰?誰能殺她?殺了她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

誰能……

睜開眼,唐婉兒迎上的是兩潭黑墨似的雙眼。

“你醒了。”昏睡兩天兩夜也該是醒的時候了。冷焰退離床畔,坐在離床最近的圓凳,墨黑的雙瞳鎖著她不放。

不對。她不是這樣子的。唐婉兒看著床頂垂下的串串流蘇,她醒來不是這樣的。

她應該被懸在空中睡才對,而且該冷冷的,怎麼會暖暖的呢?動了動手,奇怪?她手應該不能動才對,但現在還能握在一起;還有腳——啊,她能看見自己的腳耶!

還有她的頸子,之前還被纏著不能動的。

她在做什麼?冷焰面露一臉古怪之色。

醒了卻不起身,躺在床上不是伸手就是抬腳,一會兒又露出令人費解的微笑,接下來又晃晃頸子,然後自顧自的漾起笑。

她被放下來了!看著張在自己眼前的十指,唐婉兒終於相信一直以來被束縛在寒玉房的自己被放了下來。

誰?是誰放了她?

手抵著床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子,無奈動不了,她的力氣不足以撐起自己。

“不起、起來……”這樣說對不對?她沒辦法坐起來啊。

“起不來。”大致聽出她意思的冷焰開口糾正。“你該說起不來。”

起不來?“起不來?”

冷焰移身坐上床沿,扶她坐起身。

唐婉兒像是領悟眼前這男人的用意,再一次重複:“起不來。”

“沒錯,剛才的情形就是起不來。”他點頭重複,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必要教她說話,多事!

看清楚眼前人,唐婉兒像發現什麼似的,一抹喜色染上火紅的瞳。“你……”把她放下來的人!睡前的記憶倏地湧回,她抬起手,輕輕貼在冷焰頰邊無力地撫觸著。“你……”

“你想說什麼?”冷焰按住她的手,停止她的手在他頰上虛弱無力,卻能引火的動作。

“救……不殺……謝……”想謝他放下她,可口舌就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