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厭棄這個家並不是因為她不愛他們,她只是太自卑了。
自卑到渴望所謂的一飛沖天。
老爸出車禍需要用錢只是一個導火索,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的懶惰貪婪虛榮。
孫崢嶸咪了口酒說道:“你別罵大丫頭了。要罵你就罵我好了。”
徐勤妹怒極反笑:“你倒是個好的了!”
孫貝貝站起來大吼道:“停!聽我說!”
孫崢嶸和徐勤妹呆呆的看向她。兩人都很納悶,大女兒以往都孤傲少言的很,今天這是怎麼了?
孫貝貝一鼓作氣的說道:“前些日子我去我一個同學家玩,她的爺爺算命很準。好多人去她們家求籤算卦什麼的。我就幫我們家算了算。老爺子說,五月二十日到六月一日之前,我們家的人不能出遠門,否則就會有血光之災。”
孫崢嶸哈哈大笑道:“你以前不是最不信這些封建迷信嗎?”
徐勤妹是個虔誠的佛教徒,所以她反駁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三尺之上有神明啊。”
孫貝貝連忙說道:“是啊。老爺子算得可準了。”
走南闖北的孫崢嶸顯然不信這一套,他大口的吃著菜很快就把一盤子菜給刮光了:“大丫頭,去,給我下碗麵來。”
孫貝貝飛快的去煮了碗麵過來,以往她的確不大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是以孫貝貝編得很是費力:“我們隔壁宿舍有個女生去年過年的時候請老爺子算了一卦,也說是有血光之災,可是那個女生的爸爸不信,結果那天真的她爸爸就出車禍了。”
徐勤妹“哎呦”叫了一聲:“真的啊,是哪個丫頭啊。”
“別的班的,說了你也不認識。”孫貝貝一言帶過,“爸爸總是出差,那幾天還是就不要出去吧。”
孫崢嶸大口呼啦著麵條:“我不信。無稽之談!”
徐勤妹卻很虔誠:“貝貝說的有道理。你那幾天不要出去。反正你賺的錢有一多半也被你賭輸掉了,還不如少賺點。”
母女倆勸了半天孫崢嶸卻硬是不肯點頭,最過分的是喝了酒的孫崢嶸很快就靠在竹榻上盹著了。
孫貝貝差點要崩潰。
徐勤妹見女兒這樣著急反倒不好吵罵了,她嘆了口氣勸道:“你爸爸就是個糊塗人,你急也沒用。我罵了這麼些年他偏是死都不改。算了,等到了時候我再勸勸他吧。”
孫貝貝握著拳頭直跳腳:“不行!月底的時候我得我來看著他!”
徐勤妹立即反對:“從南江到藕亭一來一回車費得六十多,太浪費了!”
孫貝貝再次跺腳:“要是萬一出了事,多少錢都買不回後悔!”
大女兒堅定焦急的表情說服了徐勤妹,她遲疑著點了點頭:“要不,到時候你就回來吧。”
孫貝貝的臉色這才好轉了過來,她看了看竹榻上的孫崢嶸說道:“媽,這兩個月我就能找到工作了。等我有了工資,你就不用打縫紉了。還有,你也少吵兩句,老是吵肝火旺,對你身體也不好。”
徐勤妹詫異的看了女兒一眼,母女二人對視的瞬間裡孫貝貝發現媽媽的眼圈紅了。
這一次徐勤妹沒有罵罵咧咧的詛咒命運,縫紉機嘟嘟嘟嘟的響了起來徐勤妹低聲說道:“去幫你妹妹看看吧。”
“好,媽,你也早點睡。”孫貝貝慢吞吞的回了房間。過去她一直討厭媽媽的嘮叨和粗俗,卻不知道媽媽也是需要她的安慰的。
進了房間後孫貝貝又將揣摩了一下午的兩篇範文交給了孫然然。
孫然然不明白:“這是什麼?”
有著三年工作經驗的孫貝貝編瞎話的本領雖不能算一流,但是哄騙單純的妹妹卻是足夠了。孫貝貝壓低了嗓音說道:“我們有個教授就是出試題的人,他的女兒和我一個宿舍,這是我偷偷給你問來的。”
孫然然頓時又興奮又害怕:“真的啊?洩露試題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孫貝貝敲敲她的小腦袋:“我那個同學只是說有可能是這種型別的題目。並不一定就是。每個科目的出題人很多,不一定就能用他的題目。你背下來以防萬一,但是卻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
孫然然連連點頭:“我又不傻。姐,你可真厲害!”
面對孫然然崇拜的目光,孫貝貝暗暗嘆了口氣,她既希望爸爸在二十六日那天不出意外,又希望孫然然考試的時候真能碰上這兩條題目。
這可真是個兩難命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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