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溼了誠外罩的風衣,誠半懸空坐著,單手搭在膝蓋上,目光有些茫然地看著遠方,只是他指縫間,那一點點青色光芒,卻慣例還在閃耀著。
四周都是偏黑色澤的高大樓房,澄黃色的燈光從一個個視窗中射出來,誠紅色的風衣,就像是一團鮮紅的火焰,分外令人矚目。在這離地幾十米的高樓外簷角落,卻沒人發現他。
除了風雨聲,高處又空又靜,只是以誠五感,還是能聽到身後不遠視窗裡,細碎的爭執人聲。
“我們這麼幹,真的能有好結果嗎?”說話的人嗓音放得很大,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動搖感,像是在用音量為自己鼓著氣。
“好結果?”回答的聲音帶著一種冷酷的理智:“雨雄,以及在場的各位,難道你們以為,你們現在得到,是'好結果'?”
“可是,我們現在好歹還……還活得下去……”又有一個人弱弱回道。
“活的下去……哼哼……”
那冰冷的聲音嗤笑起來,然後就是“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
“都看看你們眼前這本《忍術革新協會工資指南》的通用版,告訴我,你們究竟被你們的主人剝削了多少?你們甘心就這樣活著嗎?”
嘩啦啦翻動書頁的聲音,冰冷聲音大聲念道:“(如今忍界)僱傭勞動的平均價格是最低限度的工資,即工人為維持其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資料的數額,在這種情況下,工人僅僅為增殖資本而活著!只有在工廠主需要他活著的時候才能活著!”
“告訴我!你們把這種連畜生也不如的狀態叫做'活著'?!“
在充滿激情的話語中,所有人的鼻息都粗重起來。
然而在場的人還是一片沉默,在貴族存在的漫長曆史之中,從來沒有過他們這種貧民登上舞臺的時候,他們對此刻心中激烈充斥著的情緒無所適從。
儘管這個來自木葉的工人夜校老師,告訴他們,這種情緒的名字叫做“反抗”。
“雨雄,你是所有工人的總組長,你是怎麼想的?”夜校老師心中暗暗焦急,他對名為雨雄的工人問道。
“我……”激烈的喘息著,雨雄語氣裡全是掙扎:“我不知道,輝政老師,您就不要逼我了。”
木葉中忍輝政暗自嘆了一口氣,知道他終究是別國的忍者,再施加壓力,只會適得其反:“好了,今天的夜課就到這裡,大家回去按照方法修煉,能夠有效的緩解疲勞,解散!”
“是!”在忍者的訓練之下,儘管忍術什麼的是絲毫不會,但這些新型查克拉工人的紀律性方面卻有了長足的進步。
誠搖了搖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所謂《忍術革新協會工資指南》的通用版,應該叫做《指南》通用註釋版才對,由忍術革新協會出版,至今已經是第三次印刷。
對於整個忍界大陸,生產忍術和生產行業的引領者,制定一些通用標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拿著這本《指南》來制定工資和薪酬的工廠主和貴族們所不清楚的是,伴隨著那薄薄一冊的小本子,還誕生了一部幾乎數百倍於其頁數的煌煌鉅著,用詳實資料和精確分析,赤。luo裸地揭開了工業化生產關係背後那種利益分配的冰冷本質。
這是被稱為協會喉舌的“調查與宣傳科”自協會成立以來就開始不斷完善的一本傑作。
沒有什麼,比把現實赤。luo裸地揭開給人看,更令人感到震撼了。
這就是那幫在協會里堪稱理論水平最高的一群傢伙們的座右銘。
用調查來主導發言權,誠非常欣賞他們的做法。
不過僅僅是震撼是沒有用的。
客人……不,“主人”已經到了。
誠抬起頭,一個隱藏在高領紅雲黑底毛衣下,顯得有些陰鬱冰冷的男人正直直站在那裡看著他。
那男人的一頭紅髮,被雨水打溼而顯出血液似的暗紅,因為站姿與腳下的大樓平行,所以頭髮垂落,露出了平時被遮擋住的一對眼睛。
輪迴眼,漩渦長門。
誠知道他不喜歡木葉忍者的原因,所以只能儘量溫和地對他笑了笑,目光移到自己身側,那裡,無數雪花般的紙片正迅速聚攏成一個玲瓏的身影。
寶藍色長髮,當然也是黑底紅雲制服,只是柔順長髮頂端,一朵精緻的紙花,讓她看起來要比長門溫柔得多。
嗯,就算板著臉也是。
“南大人……”
小南打斷道:“客氣了,叫我小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