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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章 甘願

誠被他語氣裡的那份理所當然給氣到了,語氣也下沉了幾個音調:“給他們一個交代?但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旗木家一個交代,欠卡卡西一個交代!”

“旗木家?”白牙睨了他一眼,道:“不是還有你嗎?”

誠咬牙冷笑:“我可還什麼都沒答應過你。”

白牙神情不變:“是麼……卡卡西也已經是一個忍者了,我相信他,能夠很好的擔負起這份責任來。“

誠無言以對,靜默片刻,他終於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冷道:“朔茂,我不明白。”

事態怎麼就一下子發展成這種無法收拾的情況了呢?如果是他站在白牙的位置上,憑藉影級的實力,無論如何都能讓村子投鼠忌器,大不了選擇叛逃而已,雖然現在村子內,三代、三忍,沒一個是好惹的,但是如果只是要逃出村子,並沒有多麼難。

莫非是因為顧及到旗木家的原因?

可以僅憑一人叛逃,就要禍及全族,這種事情,在整個忍界都不常見,更何況,除了白牙,旗木家已經沒有什麼威脅,誠相信,三代這點器量還是有的,不至於連才7歲的卡卡西都容不下。

還是說,這之中還有自己沒有考慮到的因素呢?

白牙目光一閃,淡淡道:“沒什麼不明白的,是我的責任,我就承擔起來。”

“責任?那你作為父親的責任呢?卡卡西該怎麼辦?”不知何時,誠已經收起了自己作為朋友的立場,而只是單純的在邏輯上質問。

“卡卡西……”白牙頓了頓,說道:“說過了,卡卡西已經是一個忍者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目光掃過桌上的那把水果刀,溫暖的燈光下,那刀鋒被水果的汁液浸染,反射出迷濛溫柔的色澤,誠突然無法抑制的從心中湧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剛剛白牙慈父似的為卡卡西削蘋果的溫柔情形還歷歷在目,可轉眼間,白牙就能說出“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這樣冷酷的話。

連卡卡西這個親生兒子都不能阻礙白牙的決定,他又憑什麼能做到呢?

刀也可以是溫柔的,真正鋒利的,是這個男人的心。

堅定、銳利,如刀一般,這才是這個被稱為木葉白牙的男人的本質。

所以誠根本就沒有去問一些諸如“你是不是在逃避”或是“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能勇敢的活下去”這種庸俗的話的想法。

如果要問理由的話,得到的肯定是“我決定了要這樣做”這種回答吧。

白牙看著誠的沉默,知道他已經不會再問什麼。

“誠……時候不早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

少年起身微微行了一禮,輕輕道:“多有打擾,那我就告辭了。”

動作進退有據,風采也無懈可擊,如果不是身上那襲寬大紅色風衣實在太過不合時宜,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獲得一個贊字。

溫和有禮的面具底下是冷漠專注的天才,可白牙知道,那也只不過是這少年的一層殼罷了。

有人認為剝離了一切的虛偽和掩飾,才能看得到一個人的本質,可是卻不知道,人是一種器,敲碎了那外殼,也只能得到散落一地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被容納物。

人是一種複雜的東西,僅僅外殼固然不是全部,但是認為容器內所容納的東西才是本體,那也太過一廂情願了些。

這個如今被村裡所有人都認可的天才,可並不是什麼精美好看的瓷器,那個少年的堅固,不僅足以容納所有應該容納的,更足以承受所有來自外界的試探和壓力。

所謂器量,既要看一個人胸襟能容納多少,也要看一個人的外殼能夠拒絕多少。

誠拉開一側的門,身後的光芒在他身前拉出一道細長的黑影,順著被門中光芒照亮的走廊,延伸出很遠。

紅色風衣的少年沒有停頓,也沒有猶豫,帶上門,將房間內外隔絕成光和暗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他沿著一片黑暗的走廊,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白牙突然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算是半個弟子的知交,或許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明白”。

不明白,但也不問。

既是認為別人沒有非要為自己解答的義務,也是由於忌憚於將自己的無知暴露在外。

通明的大廳只剩白牙一個人,桌上兩杯茶水也早就不再冒出水汽,茶水顏色澄澈中帶著一點透明的青色,黑色的茶葉沉寂在杯底,一動不動。

其實如果這傢伙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