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久之前,一國之內的忍者,是屬於貴族的私人力量,為貴族賣命,受貴族的冊封,如果能夠立下功勳,脫離忍籍而成為貴族武士的家將,對忍者來說,無異於出人頭地的榮耀。
這種古老的規則,演變到現在,表現為在某些小國內,大名和貴族也有發放本國忍者護額的權力。半藏即使名義上身為雨忍的領袖,卻依然沒有節制所有雨忍的權力。
正如眼前這一幕,同樣帶著雨忍護額的忍者們分成兩方,以一架豪華馬車為中心,捨生忘死地戰鬥著。
他們有可能是某些貴族募養的私兵,也有可能是自給自足,靠領取自由任務來生存的傭兵組織。但誠並不關心他們的來歷,之所以留在這裡窺探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剛好把通往雨忍村的唯一官道給堵住了。
火油車根本無法脫離官道行駛,所以誠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等他們打完讓開道路,要麼就強行清除出一條路來。
在誠的注目下,此時場上的情況有些不對。
負責保護那輛寶藍色馬車一方的忍者,雖然數量上佔有優勢,但是卻被敵人死死壓制住了。
並不是實力的差距,以誠的眼光來看,馬車那一方,進退有據、陣型完整,單體實力上也並不比襲擊的那一方來得差。
之所以落在下風,是因為他們比敵人要仁慈得多。
是的,仁慈。誠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原本應該與忍者的世界八輩子也打不著關係的詞語,此時就活生生的存在於那些忍者的招式之間。
一個敵方忍者被踢飛,沒有忍者跟上進行最後一擊,反而是擊飛敵人的忍者小心翼翼的撲上前去,在極力避開敵人的反擊的同時,想要完整的制伏對手。
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他理所當然的失敗了,所幸,有數量佔優的同伴在一旁幫忙,他在免遭被敵人反過來擊殺掉的厄運。
這是怎麼回事?太自信了嗎?還是任務的僱主有特殊的要求?
誠感興趣地呆在原地,想要看一看事情會朝哪一個方向發展。
前面說過,馬車方的忍者們數量佔優,又訓練有素,所以儘管他們並不對自己的敵人下殺手,隨著時間的流逝,場上的形勢還是一點一點朝馬車方傾斜過來。
“呀!喝!”
一聲怒喝,一個女性忍者用手肘將自己的敵人擊暈,多米諾骨牌一般,隨著這個缺口開啟,本就佔了優勢的忍者方,終於開始不斷制伏或者擊暈敵人,把優勢轉化為勝勢。
誠甚至開啟寫輪眼來一一留意了一下,發現這一方的忍者全部使用的都是非致命的手段。
敵對一方的忍者首領似的人物,見己方兵敗如山倒,不禁急躁起來,而敵人只制人而不殺的手段,更令他感覺到了侮辱。
“你們不要太瞧不起人了!”
他有魁梧的身軀和光滑的頭頂,此時怒火燒心,不管不顧的揮舞起手中帶鏈的鐮刀狀武器,原本在天地間穿梭的雨絲都被瘋魔般斬開,帶起晶瑩的水花,但他對面的橙發英俊少年只是更加沉穩的格擋,守得滴水不漏,並不為他的氣勢所動。
——或者說,並不為他的計策所動。
誠不由一笑,這個大光頭看似粗豪,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這一套拼命的招式用出來,在寫輪眼的高速視覺與預測能力下,誠卻能敏銳的察覺到,那些看似拼命而露出的破綻中,隱藏起來的陰險殺招。
不知道那橙發是察覺到了光頭的陰險,亦或只是單純的性格穩重,偏偏就是不上當,連誠都感覺到了光頭心裡的無奈和氣憤。
周圍的敵人已經全部擊倒,兩個忍者互視一眼,瞅準了一個破綻一起合身撲上,準備幫助橙發將最後一個敵人拿下。
錚錚錚,那光頭的速度突然加快,手中鐮刀的長刃飛卷,竟飛了出去,繞著弧形軌跡依次彈開了圍攻三人的武器。
罷了,光頭暗歎一聲,目光死死盯住眼前沉穩回守的橙發少年,這最後一招,卻終究帶不走這個傢伙。
橙發少年臉色一變,剛欲張口讓兩個隊友小心,那光頭已經獰笑一聲,手中飛快結印。
忍法!泥牢之術!
極度危險的感覺傳來,橙發少年矮身急退,險之又險的避過了從光頭手中武器殘餘長杆的一端冒出的渾濁水泡。
那水泡越漲越大,隨光頭揮舞長杆,在空中劃過一個大弧,把兩名橙發方的忍者裝了進去。
“大覺!快住手!”
橙發少年連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