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只是他狡猾的詭計啊。
柳綠楊這麼想,但在心底她非常明白,她知道自己終究會答應他的要求,再一次把自己給他。
蕭倚樓正在城裡的一間客棧裡喝茶。數日來的追蹤調查一點成果也沒有,為此他鬱鬱不樂,俊秀的臉似覆上一層寒冰。
那傢伙究竟為什麼帶走綠楊?又把她帶到哪裡去了?還有纖雲,她在什麼地方?有沒有跟他們在一塊?這一路上他問過許多人,得到的卻是盡是些模稜兩可的答案,完全沒有可信的線索。
冷飄水是個行蹤不定的殺手,行走江湖數年幾乎未封敵手。他樹敵眾多,自有一套藏身方式,要找他自然不易。但此回情況不同,綠楊身子瘦弱,纖雲刁鑽機靈,帶著這麼兩個姑娘,不僅引人側目,冷飄水的行程必定受阻,沒道理會一無所獲。
對任何事都能談笑以對的蕭倚樓揚起了眉,手中的茶杯應聲碎裂。雖說悔恨已無濟於事,他還是非常懊悔自己竟輕率地將冷飄水帶回莊裡。
因為他錯認了冷飄水,綠楊和纖雲才會落入他手中。如果冷飄水敢傷害她們一絲一毫,他發誓,他發誓絕對會將他碎屍萬段。
蕭倚樓換了個杯子倒入茶水,一飲而盡後正想招來店小二結帳,很湊巧地聽見隔壁桌有人這麼說:
“真是栩栩如生,我從沒見過這麼棒的繡花工夫,簡直就像是真的茶花貼在衣服上啊。”
他的同伴聽了則是哈哈笑道:
“別誇大其詞了,什麼栩栩如生,你一個大男人對繡花那種東西又懂得多少呢?”
“真的這樣嗎?”同伴還是半信半疑的。
“是真的,我何必騙你呢?不過有件事挺好笑的,那朵鮮活的茶花居然繡在一個老頭子的衣服上。”
“老頭子?”
“一個賣茶水的老頭子。衣服是又舊又破的,卻在上頭繡了這麼朵花,奇怪吧?”他說著笑了起來,同伴則是直搖頭。
蕭倚樓靜靜聽著,在思索了片刻後擱下杯子朝隔壁桌子走去。
“打擾了。”他站在桌自旁,帶著慣有的懶散笑容開口了:“有關兩位兄臺剛才所談論的事,不知道能否詳細說給小弟聽聽?”
第七章
柳綠楊是被凝重的喘息聲驚醒的,她倏地轉過身子,錯愕地發現原來那聲音是來自身旁的人。
昨天是她永生難忘的一日,將貞潔毫無保留地給予他;在那之後不久,又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他懷裡,接受他的親吻,他的愛撫。
再次佔有她的他非常溫柔,只要她有些許瑟縮他便會放慢速度或是停下來。看著他極盡忍耐的表情,有時侯她甚至覺得他似乎承受著比她更大更深的痛楚。
他沒有再弄疼她,相反地,還帶給她陌生卻難忘的愉悅,她在他懷裡喘息低吟,緊緊擁著他深怕離開,完全忘了身為女人該有的矜持。
事後她又哭了,這回絕大部分是因為羞恥,然後他卻顯得非常開心,不僅將她緊擁在懷裡,還不時在她髮際、鼻尖、額頭等處印下輕吻。
然後他下床燒了熱水替她擦拭身子,任她再怎麼拒絕都沒有用。擰著棉布的他雖是慣有的淡然表情,眼裡卻寫著難以掩藏的情感,就像為她淨身的那雙手一樣,溫柔得令她想哭。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可以說是備受寵溺。他不要她做任何事,連刺繡都不被允許,吃的喝的全由他一手張羅。他默默地做著一些瑣碎的事,也鮮少開口說話,那挺拔卻透露著孤寂的背影竟讓她的心浮動起來。
莫名的不安浮上心頭。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她的視線離不開他,情緒起伏都受到他的影響;繼續和他在一起的話,她知道自己會越來越在乎他,他就是有那種牽引人的力量。
這樣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就在這樣的疑惑中,夜色悄悄降臨了。他站在床緣望著她,似乎等候她的決定,而她,如何拒絕?
結果她移動身子靠向牆壁,他立刻上床擁住她,緊緊地,彷彿這麼做便能將她揉進身子裡。
“我怎麼離得開你?我離得開你?”他在她耳邊呢喃,接著變不斷親吻她……
她不想離開他,到死都想留在他身邊。
她想這麼對他說,但一開口卻發不任何聲音,只能緊擁著他無聲哭泣。
當晚她一直睡在他的臂彎裡,在意識逐漸模糊時還隱約感覺他印在額上的吻。當然,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男人身旁醒來,而如果這男人前一晚明明還好好的,這一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