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笑聽了，他快速的把自己的力量撤銷，身子輕輕落下，似乎一片落葉，輕輕悠悠的飄動。也如同樹葉那樣，在地上搖擺著，站立都成問題。後面急速落下的沮雅初，一把扶住林笑，同時一股綿力滲入，讓林笑清醒不少，叮囑道：“好好休息。”

“敢問閣下是？”沮雅初安置好林笑，就朝著那人走去，他看出來對方沒有惡意，但也不能說是好意。還是謹慎點好。

那人一米九多，甚是威猛雄壯，國字臉，雙下巴，不是那種人們口中的好看，但有一種讓人放心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眼眸，深邃而充滿智慧，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他望著你，似乎就看穿了你。穿著一身白色長衫，似乎有了念頭，白色中帶著淡淡的暗黃色，一頭白髮卷在腦後，與靈界的大有不同，和仙界的人更是不一樣。

從他身上的打扮，看到的只有平淡，而且他具有普通仙人都無法比擬的修為，可是身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寶物，這一點讓沮雅初很好奇。沮雅初望著對方，對方也看著他，神色淡然。

“我和他在夢中見過。”那人開口一笑，望向了林笑，再看看沮雅初，“你我也見過，只不過你大概沒有留意過我！”

話音落下，沮雅初恍然大悟，這個人就是那個仙靈中人身上佈置牽引的人，而他也去過靈界，而且還見過他？這樣的身份，讓沮雅初更加好奇和緊張。現在仙界的情況，他是如何到了這裡，難道他也可以自由穿梭在仙界和這裡之間？如此高深的修為，恐怕在仙界不會是無名之輩，怎麼會沒有記載。如果說見過，這樣修為的人，他不可能沒有印象。

“原來是前輩，沮雅初見過。不知道前輩為何而來？”沮雅初放低身份。雖然那個時候他對林笑等人說起的時候，還認為這個人到來一定會是幫助他們的。但是看到仙界已經那般景象，眼前人的立場，他已經很難在堅持下去。

那人笑道：“你怕是早已忘卻，又何必裝腔作勢！”說著大笑起來。眼眸望著天空，只有黑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嘆息，還是在和沮雅初說話，口中低吟道：“倒是一個好地方，這裡竟然會凝聚出如此規模的凶氣、蠻氣、戾氣等陰氣，而他又修習的是邪道，刻意為之也好，是自然選擇也好，如今看來，這樣的修行還是不夠，需要再進一步，不兼顧本心是不行的。”

林笑雖然疲勞，但是也腦袋清醒，他怎麼聽不出來這番話其實是對他說的，當下臉色就僵硬在原地，這個人一交手就把他看透了？

他的修為，他的修行方式，他修行中遇到的弊病？還有他的一切？

沮雅初也朝著林笑望了一眼，再看看眼前的人，猛地上前一步，“前輩，請恕小輩無狀，現在仙界沉淪，我們想要盡一份力，如果林笑身上有什麼不妥，他的做法有什麼不對，請前輩明言告知，我等感激不盡！”

旁人都這麼緊張，正主就更加死皮賴臉了，雖然剛打過一架，但絲毫不影響林笑對對方的看法，他說：“前輩，常人有言，達者為先，賢者為尊，前輩修見識晚輩遠遠不及，今日有幸一見，晚輩厚顏，請教之！晚輩……”話還沒有說完，沮雅初也跟著說：“是啊，前輩……”

“行了，你們兩個！……”那人哈哈大笑，那張令人看上去就感覺放心的國字臉上，展露出弄弄的笑意，盯著二人，戲謔地說：“別扯這些沒用的，你已經吸收了我那兄弟的仙力，進展極大，還有什麼不滿足，而近期你又多有奇遇，獲得不少意外之力，還不滿足？還有你，可不要用那些無聊的大義裹挾於我，仙界消亡與我何干，天地變道天地之理，非我所能為！”

林笑更加震驚，對方可以說把他給說透了，這就是一個照面的事情？而沮雅初卻很不高興，他還真的準備想要把對方拉下水，可是對方直接堵死了他。仙界裡面也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樣，把道統看做一切，也有那些性格乖戾之人，他們厭惡一切，修行只是為了自己，道統變化，他們受到的影響極少，而眼前的老者竟然就是？

他對老人的身份好奇到極致。

“你——習性不錯，能堅守道一，但令入邪道，怕是大謬，不過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你雖有無數的心力去改變，可是你的習性不是這樣的，你想想你的經歷，應該會明白的！”那人盯著林笑開口道。

林笑剛開始修行邪道的時候，確實是進步神速，現在也可以這麼說，但是漸漸的，這種進展中有一股剝離感，好像一切都不為他所有似得。聽對方的意思，是因為他的心智還不夠堅定？他的習性，他的過往。

沮雅初望了一眼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