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在別人的目光中,或許有這樣、那樣的不妥,但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他有父母,只是父親沒有承認過他,他有母親只是母親早早死亡。
但這一切跟他有什麼有關係,從生下來那一刻,他註定了不一樣。他修行的是千年之中,再也沒有其他人涉足的靈脩。這種修行方式,需要的是自身天賦的卓絕,千萬人中能出現一個,已經是極為震驚了。而他偏偏是哪一個。
不是他生性涼薄,而是他對外界的東西無所欲求,所以顯得和已經比較疏離的靈界還要疏離。因為傅維的關係,他一直在幫助傅家,或者說為了傅家做事,傅維死後,他馬上就和傅家斷絕了一切來往。
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以為他是傷心或者對傅家失望,其實都不是,只是他早就想要抽身離開傅家,但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傅維是他牽絆,他總不能擺脫這個和他有著血脈相連的父親吧。
傅維死了,一切都斷開了。他終於自由了,至於靈界不保,他失去了一個修行舒適的環境,當並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從他的養父和母親因為他的出生那一刻開始爭鬥,他一直是以看客的身份冷靜地看著這一切。最後兩個人演變成了仇殺,最後至於死亡,他感到傷心,但並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他那個時候才幾歲,能做什麼?
他依舊住在周家,有時候傅維來照看他,發現了他的天賦,驚喜的發瘋,傾心培養他。他接受了,對傅維,他也不鹹不淡的,誰對他,好像不太重要。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冷血,怎麼可以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大吵大鬧一番。
可是這些事情引起的漣漪,不足以波動的他的內心,一種近似於殘酷的冷靜。
除了修行,他真的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值得去留心注意,去浪費時間。
“周至柔!”
今天有人突然來拜訪他了,自從傅維死後,還是第一個走進他家門的人。居然還是靈界現在最為威風的雲家家主,進門就大聲喝道,好像帶著某種沉重,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他和雲當的交集,僅限於在人群中,遠遠看了一眼,知道這個人。
“雲先生?有事嗎?”周至柔停下修行,抬起垂著的眼皮,有些神情不再地看著。
雲當聽了姚立業的敘述之後,心中可是做了很大的準備,畢竟這個周至柔可是有巨大的潛力,對靈界的未來可能有莫大的幫助。所以,他也做足了姿態。不過對方的姿態,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壓抑。
他望著這個青年人,就好像看著一棵樹,一塊石頭。他站在對面,一動不動,好像和天地融合在了一起。靜靜地看著他,那雙眼睛看不出什麼,好像沒有睡醒,好像在思索什麼,又好像空洞無物。
沉默了一會兒,雲當上前一步,朝著院子中的椅子坐下,正好坐在周至柔對面。
“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說這看了一眼周至柔,周至柔還是那副表情,看不出什麼。“對於傅維的死,我也很遺憾,這件事我錯了,他也錯了。我們做一場無謂的爭鬥,在當時我們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可是現在看來,我們的都錯了。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再看了一眼,周至柔站在對面,依舊不動。
雲當繼續說,“我這樣說,不是為了給自己開脫。我錯了,錯了很多,害了靈界,害了整個武門,甚至於世界。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回到那時候,直接自殺,然後讓傅維面對這一切。但是這只是可笑的想法。重要的是現在,靈界有毀滅的危險,我知道你一直和段離有聯絡,所以我希望……”
周至柔出乎意料地打斷了雲當的話,“我沒有!”
雲當一愣,道,“你沒有?可是有人發現你曾經暗中去了幾個陣眼,還有幾個節點,甚至一些比較敏感特殊的地方。”
周至柔道,“我去陣眼、節點是因為我發現那裡似乎有人,是讓我比較好奇的人。而我去倉庫,靈地,我需要修行用的東西。”
“似乎有人?”雲當一怔,看著周至柔的樣子,他看不懂,這個人是不是在撒謊。至於其倉庫之類的地方。現在的靈界因為人員混雜,很多東西為了不進行不必要的浪費,都是在某個人有出色成就的時候,才賜予對方。
一方面保證這些東西的使用有效果,一方面也可以讓靈界的人保持住修行的積極性。
周至柔點點頭。
雲當不知道周至柔說的是不是那些看守的人,不過想來,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