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只是煩,倒是也不至於多麼生氣。出了禧嬪的住處,就往葉棗這裡來了。
這時候,就別說這行宮只有兩位女主子了,就算是還有三位四位的,四爺也只想去看葉棗了。
葉棗正在包粽子。
眼看著就要過節了,葉棗想吃,滾滾也要吃。
事實上,滾滾想吃全是因為葉棗唸叨了幾句的緣故。
不然,去年端午也沒給他吃過,這東西不好消化的。
所以,他口口聲聲要吃的東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你呀你呀,額娘這也是做壞事呢。你這麼糟蹋糧食,外頭還有百姓吃不上飯呢。”
四爺到了門口,抬手不許人請安,就聽見了這麼一句。
“主子,五阿哥這也就一點,等他玩夠了,奴才們吃了就是了。”阿玲賠笑。
“別這麼慣著他,就算是不慣著,身為皇子,也遠遠的奢侈過度,糟蹋不少了。以後不許這麼說了啊。”葉棗柔聲。
阿玲忙應了是,慚愧不已不敢說話了。
四爺站在門口笑,心說這棗棗對她的丫頭太監們,從來就都是柔聲細語的。
可你要說她不能管住下面人,那可不是。她管的可好了。
這方面,她幾乎是無師自通。
“這是做什麼呢?”四爺笑著進來。
“皇上怎麼還聽牆角呢?”葉棗瞪眼,這以後還叫不叫人謀劃點什麼了?
“朕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在背後說朕壞話!”四爺笑道。
“皇阿瑪,皇阿瑪,粽!”五阿哥手裡拿著一張捏的變形了的粽葉,正往裡放米呢。見了四爺,興奮不已。
“粽子。”四爺笑了笑:“今兒不是才四月二十七,怎麼就開始包粽子了?”
“這沒幾日了呀,臣妾饞了。”葉棗說著,起身:“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四爺搖頭,笑她後知後覺的,指望她規矩禮儀上規範,那基本沒可能了。
葉棗看四爺:“皇上,粽子好吃。”
四爺就帶著笑看她,心裡無比清楚,她是又念著那年他親自下手包粽子了?
這狐狸。
“好了,伺候朕更衣洗手吧。”四爺想,橫豎也包過一回了。不在乎多一回。
就當是與她和孩子同樂好了。
葉棗果然很高興,笑著應了是,就伺候四爺更衣洗手去了。
洗手的時候她認真極了,四爺只覺得她是嫌棄自己的手不乾淨吧?這麼賣力氣的搓。
搓也就罷了,自己的小手都紅了。
“朕除了批摺子,沒做別的。”四爺提醒。
“唔,批摺子呀,那可都是書香氣和墨水呢。臣妾呢,就是個女流之輩,就不需要吃那麼多墨水了呢。”葉棗繼續搓。
四爺一把握住她的手:“朕在禧嬪那,只喝了一盞茶!”四爺咬牙。
這狐狸,竟是他自己糊塗了。
她哪裡是怕他手髒了,這是變著法兒的嫉妒呢。
“這樣啊,那皇上的手乾淨了。”葉棗笑著,拉著四爺一雙手,下面琥珀忙低頭換了一盆水。
葉棗又拉著四爺的手,清水裡頭過了一圈。
四爺真是……捏住她的手:“竟敢嫌棄朕!”
“皇上,人家哪裡敢嫌棄您呢?捏疼了。”葉棗抬眼,看著四爺,可憐的很。
四爺鬆手:“你就鬧。”說著,用溼的手捏了她一下下吧。
葉棗哼了一聲,接過珊瑚遞來的帕子,給四爺擦手。
四爺就拿起帕子,給她將下巴上的水漬沾了一下。
“走吧。”
出了外頭,五阿哥還是興致勃勃的包粽子,不過,那一張粽葉都破了,換了一張,還是包不住。
這也不奇怪,他才多大,能包住就不對了。
沒弄得到處都是,就已經是孩子比較剋制了。
見了葉棗出來,小傢伙很是有些惆悵:“額娘……”
“嗯,額娘看你能把那盆裡的米都弄成米糊糊。”葉棗笑他。
五阿哥並不知道額娘是笑話他,他只是覺得好累。
四爺挨著五阿哥坐下,拿起粽葉來。
四爺雖然做過一回吧,也是生手,這一會子來,也就比兒子手大了點,不至於掉了,也不至於把粽葉揉碎了而已。
結果一樣慘不忍睹。
五阿哥終於是玩膩了,被帶出去抓蝴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