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小腹,呼吸都幾乎一滯。
她小腹隨著她的呼吸輕輕地起伏,他覆著的手掌有些微微顫抖,鏡片後的目光如一地零散的月色。
周身滿滿是她此生最最熟悉的味道和永遠也難以割捨的人,邵西蓓背對著他,眼淚無聲無息地慢慢從眼眶裡滑落了下來。
保羅對眾生若是不能說萬人的方言。
他便只說愛是愛你如己,愛是永不敗落。
☆、遠近
公寓的門敞開著,傅政慢慢把邵西蓓的身體轉過來,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臉龐。
她臉上還有淚,被他這樣直直的目光看著有些惱,想掙開他的手。
“前面摔一跤還不夠?”他說話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懷孕的人了,長點腦子。”
邵西蓓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分開的這幾個月這人非但沒有半分自省的愧疚和自責,還著實越來越氣焰囂張。
他當真以為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能篤定到這種程度?
“單景川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事情的原委了,我不想再聽見那兩個字。”他把她往懷裡又扣緊了一點。
“你當初說不要孩子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趾高氣昂?”她怒極反笑,“現在知道他生出來是智力健全的兒童,你就要給自己扣高帽子了?”
“邵西蓓。”他神色一凌,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要算賬找我,別算到我兒子頭上。”
那幾個字置置落地,她聽得心裡又一顫,到嘴邊的尖銳話語卻堪堪頓了下來。
門口這時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顧翎顏走到家門口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剛驚呼了一聲,抬頭瞧見對門的情況立時又傻了眼。
單景川緊跟在她身後,這時見到傅政也一怔。
四個人面對面站著,突然一聲清脆的肚子“咕嚕”的聲音傳了出來,邵西蓓眼一跳,臉立刻紅了。
傅政本來神色冷然地抱著她看著對面的單景川,這時嘴角卻慢慢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
邵西蓓不想留在傅政的公寓裡,更不太想和他單獨相處,沒想到他面不改色,直接跟著她進了單景川的公寓。
單景川把門外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挽著袖子目色沉沉地看著在餐桌上沉默地給邵西蓓盛粥的男人,顧翎顏在他身側探著頭,壓低聲音道,“鍋子,他就是蓓蓓姐的…?”
前兩次在醫院裡都是遠遠一瞥,今天她是第一次和傅政打正照面,只覺得這男人陰沉沉的氣場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邵西蓓看著傅政把碗放在自己面前,也沒有抬頭看他,半響還是輕輕拿過調羹託著碗慢慢喝了起來。
顧翎顏仔細觀察著那邊氣氛詭異的兩個人,剛想說什麼,那邊的男人就回過身朝他們走了過來。
單景川關上大門和傅政視線對了對,跟在他身後往旁邊的書房裡走去。
兩個男人在房裡待了很久都沒有出來,顧翎顏想去偷聽,但一想到傅政那張比單景川還可怕的臉便收了心神,只好安安靜靜地靠在邵西蓓身邊逗芋艿玩。
“前幾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哥給你做的點心都倒了?”邵西蓓喝完粥,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已經瘦成這樣了,還想學人家減肥?女孩子家家的太瘦不好,被哥知道你又要捱罵了。”
“我沒有…”顧翎顏連忙舉起芋艿發誓,“我真沒減肥!”
邵西蓓心思細膩,這時想到了什麼,目光微疑地打量她,“顏顏,你姨媽上次什麼時候來的?”
“我不記得了…”她搖了搖頭,“估計鍋子應該比我記得清楚…”
邵西蓓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心裡想想以單景川的性格也不太可能,顧翎顏這時倒耐不住,扒著她的袖子道,“蓓蓓姐,他真的是寶寶的爸爸?好可怕啊,寶寶生出來一定會被他活活嚇死的!”
她聽著小丫頭繪聲繪色的話語,望著緊閉的房門一時有些怔忡無言。
“要我看還是肖安哥好多了。”顧翎顏人小心直,曲起腿撇了撇嘴。
邵西蓓還不知怎麼回答,那邊的房門便開了,傅政顯然已經聽到這句話,面無表情地掃了顧翎顏一眼。
單景川低咳了一聲,輕聲道,“顏顏。”
顧翎顏一抬頭看到傅政時心裡暗喊糟糕,連忙小跑到單景川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
“去刷牙洗臉,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單景川拉過她朝臥室裡走去,空落落的客廳裡立時只剩下了一站一坐的兩個人。
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