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那樣的狂奔。也許是換了新輪胎的緣故。“我想,他是在米鬥姑娘那裡碰壁之後,就趕到了房東家裡,得知我們塑造公共危機專家的宏大意圖,所以才頂替了你老兄的罪行。”
我不敢肯定木四方師傅的判斷。但我明顯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也許正因為此,木四方師傅才把車子開到那麼KB。我看了看速度表,指標已經封底。總之木四方師傅顯得火急火燎的,似乎他已經有了預先設定好的戲份在等著我們出場。卻是我心裡沒底。但我並沒有直接問個清楚。
“火急火燎的木四方師傅,你打算一腳油門就結束高速之旅嗎?”我說。
木四方師傅給我看簡訊,說是“動漫大師”發來的祝賀詞彙:老天爺,再不上高速,“綠豆”組合就要把我整死。
言下之意,下高速也許就更容不得怠慢。但我覺得上高速和下高速的時機都不是我最關心的,我最關心的是應對危機的精妙,哪怕一個精妙也好。
“第一站是滄州。滄洲,你老兄知道滄州嗎?”木四方師傅說。
“我想知道第二站是哪裡?”我說。我知道滄州的武術功夫甚是了得。但我不知道那跟公共危機有什麼關係。
“下午一點國際武術大賽在滄州古城開鑼。如果你出場,必能獲得十萬元大獎。當然我也有機會拿此大獎的。這且不深究。”木四方師傅說。“且說第二站是德洲。據說‘動滿大師’的女朋友在德洲有親戚,要我們非要到那裡兜一圈,好顯示出‘動滿大師’的藝術功底和親和力。”
“卻僅和情感危機能沾上邊。”我說。
“我已經向‘動滿大師’發過誓,‘動滿大師’也和那特別好客的親戚聯絡過,就是說有正宗的德州扒雞招待,也會盡管出些超難的題目考驗我們。你老兄應該不怵這個吧?”
“算術題倒不怵。就怵死記硬背的。”我說。
“那倒是個危機。我也怵死記硬背的。”木四方師傅說。“不過我們還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約定是下午兩點半開考,遲到五分鐘算棄考。”
“卻不知考多長時間?”我說。
“三個小時。”
“也許我半小時就能考完。”
“跟國家大考一樣,不得提前交卷。”
“那我幹什麼?”
“等考試結束。”木四方師傅說。“但德洲人既聰明又通融,就是說你如果中途有重要事,隨你離開,以後看你需要,再給你時間補了,把那試卷做完再評閱,不擔心你作弊。但扒雞不再免費招待。”
“就是說也考了我的心誠?”
“是啊。”木四方師傅說。“且說第三站是濟南,也可以是泰安。你老兄沒登過泰山吧?”
“木四方師傅,你以為我們出來是幹那些普通人都會的開會旅遊嗎?”我說。我對木四方師傅的想象力已經不抱希望了。
“這是‘綠豆’組合的主意。”木四方師傅說。她們讓我們登泰山露宿一長夜,至日出時採六粒夜露卵石,獻給她們的米鬥師傅。”
我想,第四站該是臨沂了,也許那房東老男也有交代。
“第四站是臨沂。那房東老男也有交代。他要我們在臨沂齋戒三日,只在書聖王曦之故家喝口墨水,然後到得第五站淮安,面見米鬥姑娘,方顯得誠意。”木四方師傅說道。“你老兄以為這樣的高速之旅如何?”
“恰似遊山玩水,空費腦筋心思。電視劇本卻可以如此提攜,電影劇本就是糟蹋文化了。但是既如此,也敢情是上好場面。”我說。
“你老兄太牽強了。那些事務簡直是繁文縟節兒女情長。我還沒有把我設想的正宗電影戲份和盤托出。我要讓你見識什麼是公共危機。”
“就是說你木四方師傅胸有成竹?”
“不敢這麼說。每天只要出車跑路,就能攬到客。這就是我的感覺。”木四方師傅說。他望了望路邊高杆上醒目的服務區指示招牌,就降著了車速。“你老兄瞧瞧,南來北往的車輛穿梭進出,前面的服務區必定熱鬧非凡,那氣氛活該就是個戲場。你可別怠慢了。”
我原先只覺得肚餓,也只想放鬆一下心情,就是說到那服務區酒足飯飽之後心情就會不一樣好點。但是木四方師傅說得沒錯,剛一進了服務區,我的戲劇情感就被激發。
不是說什麼例行的歡迎場面,因為沒有人真誠歡迎冒牌危機專家的到來,倒是要真誠的迴避了。只是一隻小麻雀在停車坪上蹦蹦跳跳,誰也不怕。瞧瞧誰的車型,啄啄誰的車輪,一個一個的品嚐,算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