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前列腺竟然有些偏瘦,主要是我能拉到客,可以和客人多聊聊,聊得越多,精神越可以得到放鬆。我夫人給我的保持健康的建議就是兩條,就是不憋尿和多嘮叨。所以也請你配合我,給我嘮叨的機會。但你別以為我瞎嘮叨,相反,我認為你最值得我嘮叨,原因嘛,我不說你也知道,因為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吊兒郎當的億萬富翁,你跟我一樣也是普通大眾一個。我要嘮叨的是我以前一直嘮叨過的,但我已經做了歸納整理,幾乎可以稱做嘮叨十論,就是說大概是十個主題吧。不過,現在你別想輕易聽到我的論述,只有上了高速才能不被交通狀況干擾。”
我並沒有認為木四方師傅的這番話是個嘮叨,我認為對他來說是增加了一種負擔,因為他一直在盯著後視鏡,觀察車後面的異常狀況,就是說有人在跟蹤。
“我覺得你的三百萬被盯上了。”木四方師傅說。
“只要是錢,遲早要被盯上的。”我說。
“那要看是被誰盯上了。”木四方師傅說。
我們是被一群彪悍的摩托車車手盯上了。
“可能是象兔子那樣惡搞的動物吧。”我說。“也許是想給我一個練手的機會,好加深我被欣賞的體驗。”
“動物倒是更能善解人意。”木四方師傅不屑說。
“動物和人其實誰跟誰啊,都想快活些罷了。”我說。
“那你打算怎麼練手?”木四方師傅冷笑道。
“我想模仿小白兔的表演,施展用皮鞋硬砸的巫術。”我說。我是說如果巫術很靈驗的,我會試驗試驗的。
“那可能是巫術,但不能叫做特技。那簡直象船員用啤酒瓶反擊索馬利亞海盜的自動步槍。再說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皮鞋。”木四方師傅說。“你最好別離開座位,把安全帶繫牢。看我的吧。就是說你不該那麼練手,因為那樣練手過於平淡,不能滿足觀眾的口味。特別是我老婆,她要看到你這麼練手,她會把我罵死。就是說我糟蹋了作為計程車師傅的名聲,因為計程車師傅得拿出象樣的英勇行為保證乘客的人身和財產安全,而不是砸皮鞋之類的婦人之舉。”
我被木四方師傅的說辭所感動,決定成全木夫人的願望,把練手的機會交給可能武藝超群的木四方師傅。我說可能武藝超群是因為我一開始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木四方師傅一開始並沒有拳打腳踢,他首先表演的是他的久經磨練的駕駛技術:驚險的超越技術和精準的卡位技術。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摩托車車手的技術同樣驚險和精準。就是說經過一番驚險和精準的追逐,最後在一處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進行了正面交鋒。就是說雙方都以車體作為格鬥的工具,表現方式是機智纏鬥和猛烈衝撞。紅綠燈已經轉換了好多次,交通自然堵塞,但圍觀的人們好象在看大片。我當時以為他們會兩敗俱傷,但是車身毫髮未損,卻如人體的肌肉越練越強壯。我擔心這是一場經過事先安排的友誼表演賽。果然木夫人打來電話,表示不滿。木四方師傅讓我代接一下。我知道木夫人會這樣責怪木四方師傅,說“直播那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出手分出勝負”木夫人就是這麼說的,她有些膩煩。但是她最後說“別再讓億萬富翁擔驚受怕了”,這讓我很感動,雖然我並沒有那種擔驚受怕的窘樣。我立即把木夫人的情緒體驗傳達給木四方師傅。木四方師傅回應說“看來要回歸到古代戰爭模式”。就是說讓肌肉決定勝負。於是雙方在十字路口中央站定,先互通姓名,再說明開打理由。摩托車車手中有一個說“我不記得我的暱稱叫什麼。如果你留下三百萬,我也許會想得起來”。木四方師傅說“你們就是搶劫犯,如果你們還不開溜,那幾乎等於束手就擒”。摩托車車手立即群起而攻,卻不是散打功夫了得的木四方師傅對手,很快摩托車車手現出了狼的原形,以原汁原味的形象和招式繼續向木四方師傅發起進攻,木四方師傅沒招了,節節敗退,幾乎喊救命,而堵塞的車子裡的司機也驚恐地狂按喇叭,企圖嚇走群狼。當然無濟於事。
在此危機時刻,我隨手開啟車門,拍拍木四方師傅的肩膀,想開個合適的玩笑,但是木四方師傅慌不擇路,一頭從車尾鑽進低矮狹小的車肚裡。我不認為對付群狼是純粹的體力活,我認為對付群狼不光是體力活。我問群狼,我說你們是否是要向我學習?模仿我拿著三百萬去贖罪?群狼倒是點頭,就是說它們想了卻某個搶劫犯的悔意,就是說它們也是做了某個搶劫犯的Twa Mon。我說三百萬只是個象徵,非為實數,有贖罪的意願足矣。我說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是說能量有限,到此為止,別在打我的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