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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讓情緒表現在臉上,桑瑪說過,嫁人後丈夫就是天,即使心中再委屈,也不能表現出來,她是未來西蒼國的皇后,更不能辱沒剎西族族長的身份。
和真挺直了背脊,鄭重地說到:“你以後就是和真的丈夫,和真會敬重你,絕對不會背叛你!”
“呵呵!有趣,有趣!‘他爽朗大笑,眼角眉梢的剛硬線條瞬間軟化下來。
她呆呆地看著開懷大笑的他,咕噥著,“你笑起來真好看!”比他們剎西族俊美的西瓦還好看上一百倍!
薩武剛收回大笑,手指溫柔地撫觸著小妻子長而柔軟的發,琥珀色的眼眸在燭光下泛出柔暖光澤。
“是嗎?小傢伙,你取悅了我。”說著,他毫無理警地微眯眼,抬起她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眼睛,口氣變得異常冷厲。“記住你說過的話,一輩子都要敬重我,永遠不能背叛我!”
她傻愣愣地回視他,不明自他怎麼轉眼間就像變了個人。
他的眼神與態度是那麼強勢,剛才的溫柔一掃而光,琥珀色的眸子射出銳利的金光,那一刻,她完全臣服了,像是被迷去了心魂,愣愣點頭,痴痴地說道:“我記住了。”
那一瞬間,他眸中的風雪頓融,春水映梨花般的溫和笑容再次回到他臉上。
薩武剛滿意地點頭。“這才乖,這才是我的好妻子。”他親親她的額頭,“你將會是我的皇后,只有我們的親生子才能繼承我西蒼國大統,但你要記住自己的誓言,否則——”他頓了一頓,微挑唇角。“否則就算是你,我的結髮妻,我也決不輕饒!”
他的溫柔讓她沉溺,而他的強勢霸道又讓她渾身一抖。這個男人,像冰火兩重天,愛上了他,註定了要在冰與火之中煎熬翻滾。
稚嫩的和真看著丈夫的臉,根本沒有想到往後的日子,她會因為這個男人,壓抑了最真實的自己,她會因為愛,而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成親時的初次相見嗎?可能吧。
但那只是一種感覺,一種明明是陌生人卻似乎相熟已久的感覺,真正愛上他,是一點一滴積累的。
雖然他不愛她,但他確實很敬重她。
成親後的一年,先帝過世,他順理成章地坐上王位,她這名太子妃,也毫無意外地當上了六官之主。
第二年,他為她的誕辰大肆慶賀,邀請各方嘉賓、王公貴旅,一時間,西蒼都城裡冠蓋雲集、滿城華貴,屬國使節接踵而來,也正是在那喧囂鼎鬧散去的夜晚,他拿走了她的童貞。
那溫柔的纏綿,讓她在慾望翻滾間流下了淚,身與身交融的那一刻,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她知道,自己註定是這個男人的了,不只是身體,還有靈魂,為了他,她可以忍辱負重,她可以全部付出,她可以裝傻、努力做他想要的女人,只要他愛她,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好。
七年的歲月,就這樣眨眼過去。
她由開始的希望,到遲疑,到現在的絕望。
這個男人,心中裝著的只有國家社稷、天下黎民,不會用於淺薄的兒女情長、風花嚳月上,他是一條紫氣騰昇的巨龍,怎麼可能擱淺在小小的溫柔河灣?
她在一次次希望與失望的交織中度過,因為他偶爾一次的寵愛歡喜,更因他一時的冷落而自悲自傷,一次又一次,看著他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一次又一次,忍耐著他在她身邊,身上卻帶著不屬於她的香。
她隱忍、退讓,只要他還對她好,她也許會這樣過一輩子,可因為阿瑪雅,眼前的迷霧就在剎那間消散,徹底理清楚了!
和真身著大紅緞袍,手捧厚厚的白棉布,她赤著腳,像貓般優雅,長長的黑髮垂到小腿,腳踝上的銀鈴串發出玲玲脆響。
她推開眼前的畫屏。
薩武剛背對著她,強壯的手臂搭在木桶的兩邊,她的手穿過妖豔的花瓣,滑過他健壯的胸膛,搭上他的肩膀。
他仍舊閉著雙眸,但唇角輕抿起。
他將臉微偏,貼上她肌膚柔嫩的手臂,輕輕摩擦。
“你醒著?”她或輕或重地揉捏著他的肩膀,讓他放鬆下來。
“嗯。”他依然只簡單應聲,卻不像從前那般即刻就起身,等她伺候他擦身穿衣。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這水已經有些涼了,會染上風寒的。”
薩武剛輕笑一聲,睜開雙眸看著她。“這麼急著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