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就不會難過。但你偏要跟她們講感情……你們,你,姨夫,我爸。你們都一樣。我爸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拋棄我媽媽,跟別的女人走了。你,大學二年級就說一畢業就結婚,結果也走了。還有姨夫,揹著阿姨和別的女人生了兩個兒子。我生命中的每一個男人都背棄了我。我們家的女人從來都抓不住自己的男人。”
何謂越聽越心驚。潘書的臉痛苦得扭曲,眼神是冰冷和厭棄的,嘴角倔強地抿著,像是心有不甘,又不知如何爭取,像是要放棄,又不知怎樣撒手。他上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書,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潘書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何謂輕輕擁住她,說:“書,是我。認不認得我是誰?叫我的名字,我會答一聲喳。”
潘書在他懷裡放鬆,低喚:“何謂。”
何謂應聲:“喳。”
潘書笑一聲,落下淚來,“何謂,我答應過你不再亂靠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何謂說:“做得好。迷得他神魂顛倒的,你看他回去他老婆能饒得了他?兩記耳光是少不了了,電腦鍵盤也只怕要遭殃。”
潘書咕咕地笑,“你來歷不明,我浪蕩成性。”
“我們正好一對。”何謂介面說。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過來喊,“你們誰來撿骨灰?”
潘書渾身一震,笑容杳然無蹤,臉色變得雪白。
何謂說:“我陪你去。”摟著她跟著工人去了。留下陳總和張欞沉默不語,Susan滿臉怒火。
第十一章 相親記
上海的風俗,骨灰安放落葬不是清明,就是冬至,因此華姨的骨灰盒就暫時寄存在了殯儀館裡。何謂拉了潘書和陳總道了別,開車離開,問她:“一起吃午飯吧,想吃什麼?”
潘書沒精打彩地說:“沒胃口,不想吃。我想回家睡覺去。”
何謂罵她說:“你怎麼不上山修煉做神仙去?整天就是睡睡睡,不吃不喝,一哭二餓,早知道你這麼‘作’,我就不跟你談情說愛了。”
潘書大怒,回罵道:“作你個頭。你不跟我談情說愛,小心你的嘴也被我咬破。”
何謂點頭,“這還差不多。打起精神來,吃飽飯,下午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去做美容,做SPA,美容院裡一樣可以睡覺,沒必要一定要回家睡。哦,我把你送回去,又開回來去公司,然後又去你那裡,來來回回的,我改行做計程車司機算了。你也體貼一下我,做個乖乖的小娘子。”
潘書聞言擠到他身邊,像正午的貓一樣地眯著眼睛說:“這麼乖,你是滿意了,我有什麼好處?”
何謂心神一蕩,差點錯過一個路口,忙看著訊號燈,說:“你的魅力所向無敵,不要再試驗我了。我一凡夫俗子,哪裡禁受得起這樣的誘惑。我要是地下黨,不用老虎凳辣椒水,來個美人計我就全講了。你放過我,晚上回家我再來接受你的教育好不好?”
潘書伸個懶腰,“從今以後我就寂寞了,絕世武功無用武之處,寶劍蒙塵,明珠無光。”
“你可以考慮去做小明星,在銀幕上顛倒眾生。你大學不是話劇社的嗎?怎麼沒想過往這個方面發展。”
“立志要早。現在再轉行,遲了。”潘書也跟他真一句假一句的逗嘴。是該跟過去做個了斷了,華姨都變成灰了,舊情也早就埋葬了,一切從新開始。“何謂,去吃粵菜。我要一個豉油雞飯,再澆上厚厚的燒鴨汁,配一碟蒜蓉芥蘭,三十塊錢就夠了。你先頭的話說對了,我是很好養活的,不是頓頓都要吃龍蝦刺身。”
何謂轉頭對她笑,“好,這才是我喜歡的那個打不死的白骨精。我就要個韭黃炒河粉,再來一個例湯。瞧,餐廳還沒找到,菜都點好了,像我們這麼配合得好的人哪裡去找。”
過了兩天,潘書回公司,從前臺小姐開始,一路都有人跟她打招呼,潘書一一回答,又謝他們出席阿姨的追悼會。趙薇薇拉住她往她的小辦公室走,說:“我們是不是要喊你潘總了?”
潘書笑罵:“死腔。”潘書的職務是董事長兼總經理助理,說起來不是什麼正經位置,卻是高層之一,公司重要的事她都有份參加,因此有個自己的小小的辦公室。“我是來辭職的,第一個告訴你。”
“嗯?”趙薇薇睜大了眼睛,“做啥要辭職?自家公司不做到啥地方去做?還是不用再做了?我講給儂聽,一定要出來做事,蹲了屋裡人要呆掉的。出來混混,講講白相相,一天就過掉了,還有工鈿拿,多少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