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
鄭希榮一臉苦相,說:“季老闆你是知道的,出來時我答應過我老婆的事,這不能自己違背了呀!”
我說:“甭說這些,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領導們都在忙著施工,你眼睜睜地看著,算什麼事?”
鄭希榮還是猶豫不決,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去吧,帶佳佳過去,這幫爺可得罪不起,以後咱還得靠他們吃飯,你就是裝都要裝出樣子來。”老鄭這才推半就地帶著佳佳回到酒店。
我在後面刷卡買單,加上四個美女的小費,一共是五千六百多元。天還沒亮,劉仁質和柳主任相繼離去,劉某給我發了一條簡訊。我和鄭希榮吃過中午飯才搭客車返回市裡,路上我問起他和張興欣之間的感情狀況。
鄭希榮一陣長吁短嘆,說他們在一起都好幾年了,張某始終不願意結婚,一會兒嫌他皮粗肉燥,一會兒又嫌他不會賺錢,動不動就聲稱要出去找老相好。老鄭都快五十歲了,沒兒沒女的,單槍匹馬混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才混到一個張興欣,怎肯輕易罷手?生活上都是處處依著寵著,放了怕飛,捏著怕死,極盡遷就之能事。我對此表示理解,打工都打了幾十年的人,估計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幾個女人,所以才把男女之間的感情看得很重。那天晚上,老鄭最終還是沒有留紅粉佳佳在酒店過夜,待兩位爺摟著美女分別走進各自的房間後,他就讓佳佳離開了。
我早早地就到蘭亭食府訂好了包廂,之後又到外面的涼亭裡等著。一邊喝茶一邊給徐胖子打電話,兩小時過後,他們才姍姍而來。徐胖子先到,楊寶徵開一輛奧迪A6,帶著律師牛逼轟轟地衝進地下室。兩人從停車場走回來,經楊寶徵介紹,那律師叫石包成。
徐胖子和石律師握了一下手,四人相對笑笑,隨後便往包廂裡走。他們三人點菜的時候,我粗略琢磨了一下眼前這位一米六五左右的粗漢,名字還不錯,石包成,基本符合行業標準。如果是六包成或者包六成,那我心裡就得打鼓了,只是不知他業務水品如何。菜還沒上來,楊寶徵和石律師便拉起了家常,兩人就像長時間沒見過面的孿生兄弟,顯得異常親熱。
石包成一上來就鼓吹他業務精湛,過去專幫黑社會撈人,從不失手;接著又吹手面,兩千萬以下的案子不接;然後再談派頭,其人三十歲不到加入市律協,四十出頭榮獲省級大律師的稱號;最後還跟我們吹他交際寬廣,司法界的頭頭老老幾乎都是他親戚。楊寶徵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摻和兩句,使得石包成越吹越來勁兒,聽著都像是在說相聲。
今夜說好不結婚(22)
正文二十二
徐胖子有點不耐煩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停地看服務員,巴望著快點上菜。這時桌上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我將小碟子推到石包成面前,埋怨說:“這菜也上得太慢了,來咱們先吃花生米。”
石包成倒也識趣,不說話了,用手捻起兩粒花生米往嘴裡塞,剛到嘴邊的時候掉了一粒,這廝急忙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接,結果沒接住,反而將那粒花生米碰飛出去,正好飛到對面楊寶徵的臉上。楊寶徵也沒太大的反應,只當那是一件不明飛行物,用餐巾紙擦擦臉,掏出手機來接電話,表情極為溫和,看樣子對方應該是個女的。石包成悻悻地轉過身來對我說:“季老闆看起來還挺年輕嘛,今年多大啦?”
我客客氣氣地回敬說:“二十八歲。”
石包成嘖嘖地砸吧著嘴巴,說:“太了不得了,年紀輕輕,事業有成。”
我說:“成什麼成?都成破產戶了。”
石包成說:“沒事的,人這一輩子,難免起起落落,只要能把持住大局就行了,畢竟日子還長嘛。”
我笑而不答,菜慢慢地上齊。石包成竟開始詢問起秦芳的狀況來,我不好回答他,心想我現在還沒決定要請你呢,就算請了你,你也是原告律師,去關心被告的處境幹嘛?徐胖子連忙將話題岔開,說:“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確定律師,早點去督促相關部門作一個傷殘鑑定。”
石律師旋即將頭點得跟老母雞啄食似地,說:“對對對,這個傷殘證是關鍵,就依案情而言,要是指控肇事者惡意撞人,肯定行不通,首先是證據不足,只能……”
我對司法程式並不是很熟,不過對一些簡單的法律常識還是略有所知,諒他石包成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蒙我。十幾年前,我曾打算過去自考法律專業,目標是當一名律師,主持人間正義,咬著下巴堅持了一年多,後來發現此路漫長,而人生苦短,於是就又放棄了。四五年前我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