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楊局長開車離去。徐胖子從停車場取回他的山地腳踏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輕聲問他‘四狗子’最近有什麼訊息沒有?徐胖子將菸頭扔在地上踏滅,說現在人都不知道躲那個窯子去了,“你還別說,那小子前不久在賭場上剁了別人兩根手指,我們公安局正也在四處找人,舉報有獎哦。”
我說:“好,我一定來拿這個獎!”
徐胖子扶著腳踏車,說吹牛逼吧,“現在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指指他的山地腳踏車說:“就你破車,行不行?”徐胖子拍著胸脯說保證不會將我撂到路上。我笑著說算了,“要是跟你一道回去,旁人看了,我們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也是一輛腳踏車上的人了。”徐胖子也笑。
這廝1998年考取公務員,幹了三年科員,四年主任,三年副處長,撈了不少錢,懷裡揣著幾百萬存款,還見人就哭窮。上班下班的,天天腳踏車不倒,煙抽大紅河,腳踏黃膠鞋,曾幾度被市裡評為廉政模範。廉模前些日子在金蘭花園買了一套精裝版的三居室,搬家那天還特地請我去吃飯。我裡裡外外觀摩了半天,房子著實不錯,門外有門,窗外有窗,全是不鏽鋼的,我忍不住逗他,說:“你以後住的都是鐵門鐵窗,就只差一副鐵鎖鏈了,買成多少錢?”
徐胖子狠狠地瞪我一眼,說四十八萬。我驚得筷子都差點沒捏住,說:“這麼便宜的價,你不怕組織上起疑嗎?”徐胖子大咧咧地說,怕個鳥啊,人家願意賣,難道還不准我買?你們嫖娼還知道找個價錢實惠點的呢。我無言以對,後來才明白那房子是一個地產商送給他的,其實他一分錢都沒出。這事兒辦得滴水不漏,四十八萬,按照徐胖子平均每個月三千左右的工資,另外再加上他老婆開鋪子的收入,買一套像這樣的住房完全不是問題。
我尋思著秦芳的事兒還沒個頭緒,想找個地方繼續商量一下,說:“要不要我們去泡一下腳?”
徐胖子卻推辭說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趙娜娜就要他跪搓衣板了,“你這個事情改天再談!”
我只好作罷,和徐胖子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今夜說好不結婚(12)
正文十二
徐胖子和趙娜娜結婚八年,過去趙娜娜對他千依百順,言聽計從,一度視之為頂樑柱,只要徐胖子搓著*喊一聲“一”,她絕對不敢說那是老二。可是兩人從結婚到現在還沒有孩子,開始時他們均以為是方式沒有搞對,後變換著各種姿勢搞,幾年下來,三百六十五式招招都練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出神入化了,還是懷不上。今年到醫院一檢查,結果是徐胖子的精子存活率太低,想當爹比中頭彩還難。
趙娜娜氣憤之極,當場就一巴掌將檢查證明敷到徐胖子臉上,“我這一輩子都被你毀了。”徐胖子甚為沮喪,可也是沒有辦法。從那以後,趙娜娜對他就不那麼客氣了,稍有不是張口即罵,抬手就打,活像一隻母老虎,天天鬧著要離婚。徐胖子死活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天天板著一張小臉,忍氣吞聲,任勞任怨。趙娜娜笤帚一拍,讓他坐著他不敢站著,喝一聲躺下他不敢爬著,沒有趙娜娜的命令不能私自*,否則後果自負;若是接到命令勃不起來,則後果堪憂。其實徐胖子早在幾年前就檢查過了,只是一直沒有敢說出來,他想繼續守住那個家,他說雖然不能給她精神上的滿足,至少可以給她物質上的富裕。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一上樓就看見門口多了一雙陌生的男式運動鞋,屋內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臥室的門緊鎖著,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走到門前側耳傾聽,似乎能聽見裡面傳來“咿呀咿呀”的聲音,又好似夾雜著一股粗厚渾濁的喘息。我拿出電話試著撥打秦芳的手機,提示關機。我沒作聲,躡手躡腳地轉身下樓,心想這個時候應該回避一下,別到時候真碰見不該碰見的人和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前後左右都為難。
這時有電話打進來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美女,名字叫餘媚,是新安房產的售樓小姐。那段時間,秦芳逼得緊,鬧得兇,非要我買一套房子來作為她跟我這些年的青春補償。我無奈之下,只好假戲真做,專門請了職業顧問和嚮導,帶她去看房,當時負責接待我們的就是這位餘小姐。
我本是無心而為,結果兩個女人都給當了真。餘小姐很敬業,隔三差五地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軟磨硬泡,一門心思想讓我將房子買下來,我也一門心思想讓她躺下來。我說:“深更半夜打電話,是不是想開了?”
餘媚說:“那你想通了沒有?”我說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