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受到城裡同學的歧視和嘲諷。
有時我會很好奇,這樣一個單薄瘦弱的女孩是如何在這些人的歧視中毅然堅挺,淡然無事的度日。
彷彿有什麼東西一直支撐著雲絮晚,她每天都在不知疲倦的學習,身邊坐著一個整日刻苦學習的年級第一,我的學習態度不免受到一些潛移默化影響,聽課態度積極了不少,課後作業也會偶爾按時完成。
一個月的時間,我努力補全落下的課程,認真聽課,寫作業,各科學習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面對第二次例行公事的月考,我自問可以做到胸有成竹。
我在強大的自信中答完了第一科數學試卷,然後整個上午都在悠哉悠哉的心情中度過。
小學的試題很簡單,題量也不多,每科的考試,上午考完試,下午老師就會把卷子批改完成。
我清晰的記得那個夏日的午後陽光很毒,空氣潮溼而悶熱。
我和雲絮晚坐在第一排窗邊,雲絮晚悶著頭看書,我默默的坐在旁邊百無聊賴的扇扇子。
數學課代表蕭清華捧著一沓厚厚的數學卷子跟在孫舒蘭的屁股後面進了屋,孫舒蘭的面色很差,蕭清華機靈的將卷子分給幾個同學一起下發,幾個人三下五除二飛快的將卷子發下來。
卷子發到手,有人唏噓,有人歡笑,可我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表情,因為我的卷子沒有發下來。
孫舒蘭站在講臺上重重的一咳,喧囂的班級瞬間安靜下來,我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卷子,一股強烈的冷意和不安猛烈的襲擊我的心頭。
“大家看到我手中的卷子了麼?”孫舒蘭冷冷的說道。講臺下的同學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緊緊的握住了雙手,緊迫的危機感緊緊遏制我的呼吸。雲絮晚看了一眼我空空的桌面,臉色微微一變,最後仍是默然的低下頭,不置一詞。
“同學們注意看我手中的卷子,這個是我們班夏文汐同學的卷子。”孫舒蘭說著一把展開手中的卷子,鮮紅的87分印在卷首,我聽見孫舒蘭冷冷的聲音說道,“夏文汐同學,我想請你告訴我,你是吃了什麼益智神藥,竟然能夠在短短一個月時間把幾近不及格的成績提高到八十七分?”
我愣愣的睜大眼睛,我不是沒有聽懂孫舒蘭話中的潛臺詞,我只是不理解她有何理由質疑我,我只不過是考了八十七分,不是九十多分,更不是滿分,我不懂,八十七分這個在鳳城一小再普通不過的成績究竟有什麼值得懷疑。
“怎麼?沒話說了?夏文汐,你以為我不瞭解你的學習情況麼?你是什麼水平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有一個年紀第一坐在身邊你就放肆了是不是!考個試不用學習隨便抄幾下就能考高分了是不是!”
孫舒蘭刻意的提高音量,原本死一般寂靜的教室瞬間陷入議論中。
我的心逐漸變冷,這不是質疑或詢問,這是定罪,這是汙衊。
“我沒有抄襲。”我站起身迎上孫舒蘭的目光,然後用清亮的嗓音坦坦蕩蕩的說出這幾個字。
孫舒蘭撇這嘴冷笑,“夏文汐,你以為我是傻子麼?你那點粗淺小伎倆也敢拿來欺騙我?”
我心中冷笑,這抄襲的屎盆子就這樣莫名其妙被她扣在我身上,我忽然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我眼神明亮,坦然的說,“老師你若是執意汙衊我抄襲,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要說清楚,我沒有抄襲,就算我科科都考不及格,我也不屑於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孫舒蘭眨了眨眼,直接無視我的話,也不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在全班同學的面前將我定罪。
“夏文汐,我今天就給你一次機會,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不過以後你最好不要在做這種卑劣的事情,這讓我很質疑你的家庭教育,我真的很看不起你這種耍心眼的學生。”孫舒蘭斜著眼睛輕蔑的看我,順溜的說完這一段話默然走出了教室。
孫舒蘭走後,教室裡陷入熱烈的討論中,後桌調皮的男生狠狠揪著我的辮子,嬉笑道,“夏文汐,你抄雲絮晚的卷子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才62分。”
他的聲音剛落,我的背後就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鬨笑聲。
我默默的握緊拳頭,沒有理會大家的嘲諷。我很明白如今的情況,小孩子大多沒有什麼主見,都是聽風就是雨,孫舒蘭就這樣一口咬定我抄襲了雲絮晚,不僅是侮辱了我,而且也將我置於一個腹背受敵的境地。
也許是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的狡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