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環視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來。“坐在角落的那位先生,您外衣上繡的可是赫倫堡的黑蝙蝠?”
那人連忙站起身來,鞠躬之後回答道:“是的,夫人。”
“家父是奔流城的霍斯特·徒利,敢問河安夫人是不是他忠實的盟友?”
“她當然是。”那人堅定地回答。
白鬍子的羅德利克爵士靜靜地站起來,圓敦敦的身軀杵在史塔克夫人身後。他緩緩地、堅定地抽出劍來,瞪著侏儒的雙眼目光灼灼。提利昂還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所以茫然地眨著眼睛。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被人栽贓陷害,為某個“刺殺陰謀”背了黑鍋。
凱特琳見多識廣,將旅店騎士一個個認了出來,這些人不是他父親故舊的手下,就是為其下屬領主服務的騎士。河間地雖然是個四戰之地,北、東、西三境和首都君臨城將它夾在中間,但霍斯特·徒利是個相當厲害的政治家和統治者,內政方針和外交手腕在維斯特洛大陸都屬上乘。這裡的領主、騎士和人民都相當愛戴他,願意為他服務。所以,當凱特琳準確指出他們的家族、領主和自己父親的親密關係後,這些人都表示認同,願意為她服務。
也許只有孿河城的弗雷家心存不滿。瓦德·弗雷活得久,孩子生得多,但總是謹慎過頭。在十幾年前的擁立新王的關鍵戰役中,因為觀望而故意拖延到達戰場的時間,結果在分出勝負之後才姍姍來遲,被霍夫斯·徒利譏諷為“遲到的弗雷”,從而名望大跌。弗雷對這件事記恨了一輩子,在各種場和都表現出了不滿。凱特琳不是很確定旅店中穿著灰藍色衣服的那群人,也就是弗雷家的騎士會不會幫她。這群騎士足有十人,在這個地方是舉足輕重的力量。
“弗雷家的雙塔標誌我也很熟悉,諸位爵士先生,不知你們家主人近來可好?”
這群人恐怕連正式騎士都算不上,充其量是“誓言騎士”,也就是宣誓效忠,但還沒有獲得分賞土地的騎士。如果正式騎士是有分紅的公司成員的話,那麼誓言騎士只能算是剛轉正的公司員工。至於爵士的稱呼,純粹是一種恭維。這些人當中哪會有什麼爵士?
不過他們的領隊受寵若驚,站起來趕忙說道:“夫人,瓦德大人他很好。他打算在九十歲生日那天迎娶新夫人,希望有幸可以請到令尊大人到場增光。”
就算是被高大的騎士圍在中間,矮小的提利昂依舊偷偷笑出聲來。瓦德·弗雷號稱一個人能生下一直軍隊,十幾個兒子女兒,近百個孫子外孫,第四代也在蓬勃擴張之中。可惜,那是一隻由蠢材和更蠢的蠢材構成的軍隊。
凱特琳聽到這一聲笑,她也注意到對面弗雷家的人也聽到了這笑聲,眉頭皺了皺,顯然不太開心。這時,她確定局勢已經掌握住了,於是用手一指提利昂,朗聲說道:“此人以客人的身份來到我家,分享了我的麵包、鹽和爐火,但卻意圖謀害我七歲的兒子!以國王勞勃和諸位侍奉的貴族大人之名,我請求你們將他繩之以法,並協助我將他送至臨冬城,聽後國王律法的發落。”
一時之間,十數支長劍齊齊出鞘,白晃晃的光芒閃成一片。提利昂微微張大嘴巴,驚愕的表情讓她痛快極了。
“夫人,我想這一定是個誤會,我並沒有意圖傷害你的兒子。我對布蘭的遭遇深表同情。哦對了,我從臨冬城來,還見到了可愛的布蘭,也受到了您長子羅撥的接待。他們的氣色都好極了,您值得為他們感到驕傲。我還送給布蘭一副特質的馬鞍,我親身試驗過,能讓他高高地坐在馬上。哦,他可開心了!”
猛一聽到孩子的最新訊息,讓凱特琳內心激動不已。但這訊息卻不是從信使那裡得到的,而是從這個可惡可恨的小惡魔嘴裡!這個謀殺犯和陰謀家,之前居然又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他們是不是又遭遇了傷害,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
“將他逮捕起來,騎士們,我請求你們的幫助!”
提利昂·蘭尼斯特的兩個僕人已經被嚇傻了,跌坐在地上不斷髮抖。穿著黑衣的守夜人,大家都不起管他,因為這群守衛絕境長城的漢子從來不參與任何政治事件。不過守夜人個個都身手了得,所以還是有幾個騎士盯著他,以防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還坐在椅子上的人並不多,趙邁卻是其中一個。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理,他終於能夠在近距離好好觀看這精彩的一幕。不得不說,史塔克夫人相當具有說服力,三言兩語中就讓自己得到了足夠的盟友,將她父親的氣場和本領學了個十足十。提利昂正要使用他屢試不爽的金錢**,卻被羅德利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