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那個‘龍種’,她不由撇唇,不得不說那丫頭運氣真是太好了,那個孩子來的真真是時候。
“真是那個香媽媽做的?”
“應該是捨不得香媽媽,哭了一晚上,才睡著。”華青弦沒有在這些不必要的事上面多廢唇舌,很簡單地過了一下過程,便隨著王妃坐了下來。
看到華青弦過來,急急忙忙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道:“老夫人怎麼樣了?”
汀蘭閣裡,王妃似也是一夜未眠。
天風會意,二話不說便了上去。——
“老夫人應該還能睡一會兒,我也是該去看看母親的。”說著,華青弦眸光一轉落在天風的身上:“走吧!”
似是也有些不好意思,林媽媽為難道:“哪知您要守一夜,要不然,奴婢也就晚點來請了。”
“現在?”
微一福身,林媽媽對華青弦一笑,客氣道:“少夫人,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林媽媽?”
一夜蒼老,老夫人似是疲倦到不行,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萎靡,華青弦一直安靜地呆在她的身邊,盡心盡力地侍候著,直到雞鳴時分老夫人才熬不住睡了過去。替老夫人掖好被角,華青弦打著呵欠從房中出來,才走到門口,卻看到同樣一臉疲色的林媽媽正套著雙手站在天風和天雨的身邊。
香媽媽受刑之後,華青弦本想帶天風去王妃的汀蘭閣裡坐坐,可惜老夫人這邊實在離不了人,香媽媽死了,老夫人所受的打擊前所未有,她一直拉著華青弦說話,從她的少女時代一直講到如今。她每一個值得高興或值得傷心的時刻都有香媽媽的陪伴,可在最後,卻是由她親手結果了香媽媽的性命。
倏然又想到了夢裡的事,那個屍體,那份冰冷,她不要變成那樣,絕對不要……——那個悽風血雨的夜晚,豈止是莊覓珠沒有睡好,應該是誰都沒睡好。
她是不會讓別人知道她的孩子沒有了的,這是她最後的倚仗。昨夜她已明顯地感覺到老夫人對她已起了疑心,一旦她失去了這個護身符,老太太絕對不會手軟,她不能輸在這裡,所以就算是拼了一死她也要瞞下這件事來,否則,她的下場就會和香媽媽一樣。
突地猙獰大吼,莊覓珠的臉色只能用駭人來形容:“我說不用了。”
“夫人……”
咬牙,莊覓珠神情冷凝,般著凜凜寒霜:“不用了。”
這是小產啊!萬一止不住血是會死人的啊!夫人怎麼都不怕?
“可是夫人,您得看大夫……”
白了臉,莊覓珠的神情比死還難看:“錦瑟,不許告訴任何人。”
艱難地掀開棉被,一股血腥之氣瞬間撲面而來,看著素靜床單上那鮮紅色的一大灘血,錦瑟嚇軟了腳,卟地一聲便倒在了地上:“那是,那是……”
“夫人,怎麼了?”
莊覓珠僵坐在床上,驚恐地感受著小腹處一股股熱源湧下,莊覓珠額頭上冷汗涔涔,那絞痛的感覺伴著手腳冰冷,讓她唇青面白:“錦瑟……”
看她臉色越來越慘淡,眼神越來越驚慌,錦瑟連忙過來扶她:“夫人,您怎麼了?”
她很怕,真的很怕……
“……”真的都過去了?為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夫人,都過去了,只是做噩夢而已。”
在發燒麼?怪不得覺得頭有點疼,看天還是黑的,她真想再睡一會兒,可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屍體在自己眼前飄來飄去,她不敢再睡,只能靠在床頭重重地喘氣。
搖頭,她無力道:“我沒事,只是給嚇到了。”
她不敢再想,只是將臉埋在雙手裡,痛苦地搖頭,錦瑟看她那樣子也是被嚇壞了的模樣,趕緊端了茶水給她,指尖觸到她的肌膚,竟是熱的嚇人:“天啊!夫人您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
原來是一場夢,原來是虛驚一楊,可是,夢裡的一切……
緊抓著錦瑟的衣袖,她劇烈地喘著氣:“錦瑟,去給我拿杯水來。”
自噩夢中醒來,莊覓珠劇烈地喘著氣,頭上臉上全是汗,守在她身邊的錦瑟拿起帕子不停地替她擦著汗,一邊擦一邊擔心地問:“夫人,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啊!啊啊……”
她噁心地吐了起來,可卻什麼也吐不出,只是一陣陣的乾嘔,一陣陣的抽搐,她嘔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可血水中那個女人的臉卻在她眼前一點點地清晰。終於她看清了那張臉,莊覓珠猛地張大了嘴,她認得那個女人的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