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磊目中焦急,直接搶奔上去將孩子從王妃的懷裡接了過去,雲秋水緊跟著上來,原是想碰碰孩子的臉。可想到自己穿的少手指涼,又不忍去碰。
一狠心將手捂進自己衣內好一會兒,才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孩子的臉。一摸之下,眼淚就決了堤。
孩子是她抱走的,有沒有凍壞她很清楚。讓天雨把孩子還回去的時候,孩子身上穿的也厚,包的也厚,不可能凍著。現在孩孩子會睡得這麼死,只有一個可能,被莊覓珠動了手腳。
要想孩子的眼睛不被人發現有問題,除非沒有人看到孩子的眼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孩子睡覺。這麼小的孩子,沒有人會忍心刻意叫醒。可莊覓珠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王妃和雲秋水已經聯手。
是以,王妃字字句句都是帶著目的而來,不過三兩句話就撩動了老太太的心思,直接將莊覓珠這計劃給拆穿了。雲秋水指尖都在顫,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當時就要衝過去找莊覓珠拼命:“珠夫人,你怎麼能這麼狠?這麼小的孩子,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雲秋水,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回北燕居將孩子抱過來了。”
“那孩子怎麼會一直不醒?”以雲秋水的身份,本沒有資格衝撞莊覓珠,可誰都知道她是孩子的親孃,孩子變成這樣,她心裡急也是人之常情,是以,明知不合規矩,卻沒有一個人來阻止雲秋水。
眼見大家都在縱容雲秋水,莊覓珠銀牙咬碎,心中忿然,口氣也變得極差:“我怎麼會知道?還不是被那個抱走孩子的人弄的。”
“你,你……”
莊覓珠死不承認,雲秋水氣得指尖都在打顫,兩人正激烈地爭吵,金芽已帶著請回的大夫走了進來。
看到大夫過來,雲秋水和莊覓珠幾乎同時收斂收神,一個是焦急擔憂,一個卻是忐忑不安。
——
請來的陶大夫是常來王府走動的,平素總給老太太問平安脈,今日還是頭一次給王府的小金孫看病,是以,也就看得更加仔細了。
良久,陶大夫的眉頭微微一擰:“這孩子,是有些不好啊!不過,倒也不是凍壞了,是睡著了。”
一聽這話,老太太倒是奇怪了:“睡著了怎麼會不好?這麼小的孩子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年紀?”
聽到老太太的話,陶大夫點了點頭:“這麼小的孩子,本也該是像老太太您說的那樣,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可霖少爺這症狀,不像是自己睡著了,應該是吃了什麼助眠的藥物,才會如此沉睡不醒。”
這話一出,老太太的臉色倏地拉了下來:“什麼?這麼小的孩子,吃什麼助眠的藥?”
“這個嘛!老夫就不清楚了。”
陶大夫不好直接說明,只是含含糊糊,可老太太是何等精明之明,頓時心如明鏡。厲目橫掃,直接落到了莊覓珠的身上,老太太咬著牙:“莊覓珠,你還有什麼話說?”
“老夫人,不是阿珠,不是阿珠啊!”
畢竟是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莊覓珠對別人都自稱妾身,對著老太太卻只說阿珠。這個親暱的名字還是老太太當年叫出來的,老太太頓時動容,可表情仍舊很冷很沉:“就算不是你,你也罪責難逃,孩子是從你那裡丟的,就證明你沒有好好看護孩子,現在孩子找回來了,又突然沉睡不醒,你沒有錯誰有錯?”
“阿珠是有錯,錯在沒有好好照顧好霖兒,可阿珠是無心之失,不是故意的。”說著,莊覓珠也落了淚,她本就生得柔美,又素來溫婉嬌弱,這麼一哭,倒顯得真的很無辜。
老太太動了動嘴皮子,那些狠話明明都到了喉嚨口,卻始終說不出來。只能氣哼哼地怒視著莊覓珠,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雲秋水知道再不下猛藥,這件事最終又會不了了之。微冷的眸光漸漸沉了下去,她絞著帕子,突然失聲痛哭:“嗚嗚……嗚嗚……大人,妾身知道孩子為何沉睡不醒。”
雲秋水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皆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不看任何人,只淚流滿面地看著華青磊,傷心欲絕道:“他不能醒,嗚嗚……”
一看雲秋水落水,華青磊心就絞著疼,忙又過來扶她:“秋水,你別哭啊!快說清楚些。”
雲秋水抹了淚,哽咽道:“大人,妾身早先聽說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是關於霖少爺的,妾身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所以才一大早就讓夏紅去看孩子,結果被珠夫人的丫頭打了出來,也沒見著孩子。此時霖少爺沉睡不醒,想來……那件事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