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融,原有的激情與羞澀,皆因這一切而變成了一種無聲的冰冷。
那份冰冷,刺得夜雲朝心口一緊:“阿弦,你聽我說,我……”
“好玩嗎?有意思嗎?”
“阿弦,你聽我解釋……”
突來的變故讓夜雲朝也慌了手腳,他本以為,知道這個真相後她會欣喜若狂,可怎麼會恰好相反?
還有,她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害怕,那一種無限冰冷的平靜反而讓他覺得更加不安。阿弦和其它女人果真不一樣,她居然不但不高興好像還有些生氣,他想解釋,他也能解釋,可她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聽我對你說我非你不嫁的時候有沒有很爽?聽我說我要為你死死守節的時候有沒有很爽?聽說我要跟你約法三章的時候,你有沒有很爽?”
一聽這話,一聽這口氣,夜雲朝徹底傻眼了,這是,真生氣了啊!
“阿弦,我真的可以解釋的。”
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下心頭的淚意狂潮,她儘可能平靜地望著他,語氣裡的漠然像是一根根扎入他心口的一根根刺,他疼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可她卻只是冷冷地嘲笑一聲:“有什麼可解釋的?你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什麼的嗎?”說完,她冷冷一笑:“那就繼續為了‘我好’好了。”
一把推開了他,她翻身下床,凌亂的嫁衣半垂而落一半掛在肩上,一半滑落在地。
她圓潤的肩頭在燭光下閃著微微月牙色的光,只是,她背對著他的身影單薄,看上去更顯淒涼。
追下床來,他自前後死死將她攬入懷裡,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阿弦,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
“……”
強忍了許久的淚水,終因這一聲對不起而潸然,她低低在啜泣著,似要將這許多天的壓抑與隱忍都一一渲瀉出來。
她是太害怕了啊!這麼多天一直都強忍著心酸,就在方才她還害怕得要死,怕自己會淪陷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怕自己真的會對不起她喜歡的阿十。可是,他居然騙她,還是用這樣的方式在騙她。她該高興麼?也許別人可以,可她卻高興不起來,只想哭,狠狠地哭。
眼淚,順著精緻的小臉一滴滴滾落,砸在他圈住她腰身的手臂上,灼得他心都麻了:“阿弦,你別哭啊!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行嗎?你嚇到我了。”
她不語,只是無聲無息地落淚,似要將一切的委屈都化著淚水流盡一般。
來到這個時代,她每一天都提心吊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自問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她卻經受不起最愛的人的欺騙。他能騙她一次,就能騙她第二次,她不敢想,不敢再想下去……
“阿弦,你別這樣,我真不知道你這麼介意這個,我真的可以解釋的……”第一次手足無措,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緊張,聲音更緊張:“阿弦,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不願意,至少現在極度不願意。
她冷著臉,聲音更是冷得能結出冰:“將軍,我很累了,可不可以先睡覺?”
“……”
她叫他將軍,在知道他是阿十後,她居然又改口叫他將軍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夜雲朝心頭翻滾著,想解釋的,可她僵硬的身體又讓他猶豫,一時忡然間,竟是真的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可以嗎?”
她的聲音帶著低低的挑釁,彷彿只要他說一個不字,她就真的一晚上不睡了。想起她那倔強而執拗的性子,他只能軟軟一嘆,妥協道:“你睡吧!”
聞聲,她不再言語,只是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木然地爬上床,然後側身朝裡,再也不肯理他。
他本以為揭下面具後她會露出一臉激動的笑臉,興奮地抱著他又親又吻,然後還主動寬衣解帶,無限繾綣……
結果……
這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和他想象中怎麼差這麼遠?
撫額,他頭很疼。
——
半夜的時候,夜雲朝還是耐不住‘寂寞’偷偷摸上了床。
華青弦當時還沒有睡著,感覺到他的貼近,到也沒有再似之前那樣排斥,只是仍舊不理他。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冷淡,也沒有再強行做些曖昧或者親暱的小動作,只是大手環上她的腰身,將她拖進了他的被子裡。身後是堅實而溫暖的胸膛,華青弦緊繃的神經一下子便放鬆了下來,雖然還是有些氣不順,可他帶給她的安全感卻是任何人都不可取代的。迷迷糊糊間她竟就那麼睡了過去,只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