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溢位破碎的音節,她在他的帶領下騰雲駕霧……
——將軍夫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老太太病‘重’,夜惜如哭著回上將軍府上報信,第二日一大清早,夜雲朝的三位叔叔兩位姑姑便都攜著家眷趕來了,美其名曰:探病。
華青弦本已打算好了要回王府去見雲秋水,可這麼一來,她哪裡還走得成?
一次攔她路,兩次攔她路,三次四次了她還是不能來去自由,華青弦氣得呲牙,這些人怎麼都這麼閒呢?有事兒沒事就愛來她這裡鬧事兒,真當她將軍府裡的人都死了麼?
“彆氣了,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
華青弦沒搭理她,只悶悶地道:“算了,你們男人不是不管內院的事兒麼?”
“雖然我知道你能處理好,不過,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了。”說著,他眸色一動:“正好我也看看老夫人是真病還是假病。”
“怎麼?你怕我把她氣死了喲?”
他笑著捏她的鼻頭,寵溺道:“我是怕你氣不死她,想幫你一把成不成?”
聞聲,華青弦終於‘噗哧’一聲笑了:“成,成,當然成!”
夜雲朝陪著華青弦一起去了梅園,那邊自然又是一幅三堂會審的模樣,經歷過一次,再經歷第二次就覺得不夠新鮮了,華青弦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溫婉嫻靜地給各位長輩一一行了禮。禮罷,她迅速啟動‘演員’模式,虛弱地倚在夜雲朝的輪椅邊上,那神情蒼白的模樣,竟是比躺在裡面床上的老夫人還要憔悴。
繃著臉,夜雲朝不動聲然:“天雨,扶少夫人過去坐。”
天雨還未動,那邊上將軍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斥道:“這裡坐的都是長輩,哪有她的位置?”
“她病了。”夜雲朝仍舊是淡淡的,臉上有面具遮掩,辯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聲音裡透著凜冽堅持。
上將軍一聽這話,又怒道:“病了?是真病還是裝病?麼昨日還有氣力把老太太氣病,今日就病得站不住了?”
“二叔……”
華青弦貌似焦急地叫了上將軍一聲,又急喘道:“我都這樣了,哪裡還能氣得動老太太?”
她的病雖是裝的,可市井茶坊早有傳聞,那是因為孩子們不見了給急病的。所以,她現在可以理直氣壯地繼續‘裝’。至於這些所謂的長輩要不要信那是他們的事,反正,不管他們信不信,外面人的是信的就行了。
“長輩說話,哪有晚輩插嘴的份?”
“……”華青弦一口鳥氣憋在心裡,差一點就要不管不顧了。不過,算了,今兒個她相公在,她給相公面子,先不噴這老頭子。
見華青弦真的被上將軍一聲呼喝給‘吃’住了,夜三將軍也開始補刀:“二哥,人家可是郡主,您對人家客氣點。”
“郡主又怎麼樣?嫁進了將軍府就是將軍府的人,還說不得了麼?”上將軍這話是對著三將軍說的,可眼神兒明明白白是瞅著夜雲朝的,只可惜,某人那時候根本沒功夫看他,只拍了拍自己輪椅的扶手,讓華青弦湊和著坐那裡。華青弦迎著上將軍那幾乎要吃人的眼光,竟也一點不含糊,真的一屁股坐到了扶手上,半邊的身子都歪在夜雲朝懷裡。
大庭廣眾之下,簡直有失體統,上將軍兩眼一豎又要罵人,將軍夫人卻急急忙忙站了起來,解釋道:“二弟啊!這事兒可能是你誤會了,阿弦是真的病了,不信您也可以問問駱神醫,是他過來給阿弦請的脈,說憂思過度,鬱結成疾……”
一聽這個病因,三將軍‘嗤’地一聲:“什麼憂思過度,鬱結成疾,多大點破事兒還能當成是病?真是笑話。”
這句話把將軍夫人被噎得不輕,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
這兒畢竟是將軍府,她們是主他們是客,可現在客不隨主便還要越俎代庖,這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可這些人平素也是拿捏的慣了,在妯娌和小輩們面前也完全不給自己面子,她再不濟也還是他們的大嫂,是先皇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有些事兒,她也不能一忍再忍:“三弟啊!你也是有兒有女的,若你的兒女都不見了後你也能說這是點破事兒的話,大嫂就什麼話也不多說了。”
這話一出,三將軍夫人夜李氏不高興了:“大嫂,您這話說的可就不中聽了,您這是咒我們家孩子呢?”
“娘可沒這麼說,三嬸兒您自個兒要這麼想,可怨不得我娘。”
夜雲琅早就看不慣她這幾個叔父和嬸嬸的行為了,只是一直不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