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跑去牢裡?我要你調查的事呢?”火鈺珩質問。
“那是因為我發現兩件事是有牽連的。”薛從風解釋,“我問過蘭亭舫的老闆,可是他說不便透露客人的身分。”
“那後來你又怎麼會知道和張義有關?”他發現其中的疑點。
“這……”薛從抓抓頭,“我說了老大您別生氣,是因為映雪。”
火鈺珩果然皺起眉頭,不過沒發火,只是有點不悅。
“說清楚。”
“因為孟蘭亭欠了映雪一個人情,所以他說,看在我是映雪的兄長份上,他就當作是還映雪人情,才告訴我那天三間船艙裡各有什麼客人。”薛從風小心翼翼的道出原委。
“所以這會兒,我倒是欠了映雪一個人情。”火鈺珩揚眉望著他。
“老大,欠人情是不敢啦,只是想說希望老大可以原諒映雪,映雪確實被寵壞了,可是本性不壞,她也是真心後悔,所以……”
“好了,你不必說了。”火鈺珩打斷他,“姬兒是受害者,她都不怪她了,我若繼續責怪,姬兒心裡也不好受。”
“老大願意原諒映雪了?”睜大雙眼。
“從風,不要逼我說第二次。”火鈺珩怒瞪他。
“好好好。”薛從風趕緊說,反正老大有原諒妹妹就好。“蘭亭說了三組客人,老大,其中一組是許宗亮和擷秀樓的打手張仁。”
火鈺珩臉色一凝。許宗亮!
那個因為鈺繡破了相,立即退婚,並惡言羞辱她,導致妹妹從此足不出房門,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抑鬱而終的罪魁禍首許宗亮!
“許宗亮和張仁是怎麼湊上的?難道……許宗亮就是擷秀樓的幕後老闆?”火鈺珩沉吟思索。
“我覺得很有可能。現在想想,如果不是不知死活,就是對老大恨之入骨,否則怎會明目張膽的扛著老大的名號拐騙良家姑娘賣進青樓,這根本是打算汙了老大的名聲。”
“許宗亮憑什麼恨火家人?是他對不起火家,對不起鈺繡,我和爹沒有將他挫骨揚灰,已經是天大的寬容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簡直是得寸進尺,欺人太甚!
“我想,是因為火家不願與許家人同處一個地方的關係吧!”薛從風道出自己的看法。
“難不成我們還得和他們把酒言歡,閒話家常嗎?”那乾脆直接殺掉了事!
“老大,因為火家權勢驚人,以至於整個京城得知火家誓言不與許家同處一室、同站一地時,為了不失去火家這龐大的權勢利益,全都選擇靠火家這邊站,導致許家人在京城幾乎寸步難行,到哪兒都被人拒絕。”
火鈺珩訝異,這點他倒是不知情。難道爹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才故意說出“任何地方,任何場合,有許家人,火家人就不會涉足”這樣的宣言?
不過……哼!“很好。”
“所以啦,你道許老爺為什麼會告老辭官?就是因為護國侯向皇上辭官啊!說他痛失愛女,不願與許家人站在一起,甚至連爵位都不要了。而且不只辭他自己的,還幫你辭,連同你姐夫也說是火家的半子,當然跟著同進退,皇上軟硬兼施都沒用之後,為了不痛失數名愛卿,只好轉而暗示許老爺主動告老回鄉。”
爹這一招做得太漂亮了,以爹火爆衝動的個性,實在不可能這般深思熟慮以退為進,他澡深懷疑,根本是娘指使的。
於情於理於法,火家人都站得住腳,他們又沒有打壓許家人,只是因為痛失親人,不想見到罪魁禍首而已,而且他們是打算自己退,可沒逼許家人退,誰會知道其他人——包括皇上——都叫許家人退。
“結果許宗亮自己留下,開了一間擷秀樓,並暗中尋報復的辦法?”火鈺珩沉吟。
“可能吧!”
“奇怪了,你不是都跟著我在邊關,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火鈺珩橫睨著他。這件事爹孃都沒跟他說,他想這應該也是孃的意思。
“因為老大在將軍府和姬兒姑娘談情說愛的時候,我是在護國侯府和大家談天說八卦。”下人之間的訊息是非常靈通的,這幾年他們不在京城所發生的大小事,他這幾天都把訊息全都補足啦。
“那天在蘭亭肪,許宗亮一定看見我們,而且起了邪惡的念頭,張仁又是擷秀樓的打手,識得夏蓮,這一牽扯,又扯上了擷秀樓被我給封了,擷秀樓想必是許宗亮的財源,這會兒財源被我斬斷,於是新仇舊恨便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問題是,他打算怎麼做?”薛從風撫著下巴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