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答應我過去,可戰盟當時的情況很危機,也不允許我來來回回,所以……我決定冒險。”
“你去妖靈族,完全是基於你的推斷?”兩人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鬱悶,但臉色都一再陰沉,越是的難看。這孩子冒險習慣了,都有些不知道輕重了,萬一出了問題,那就是萬劫不復,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戰盟的不負責。
“我是冒險,但我不是魯莽。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何況,戰盟攻防戰成敗不定,如果不過去一趟,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機會。”
唐焱說話間,馬閻王在血魂樹的滋養下幽幽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
血魂樹堪稱天下至寶,血氣和魂力都很神異,何況馬閻王已經在甦醒的邊緣。
“老大,沒事吧?”念無情和念無德快步向前。
唐知白下意識的要起身,可身體已經完全僵硬,稍一用力,引來全身痙攣般的刺痛,豆大的汗水唰的下來了。
“講吓去。”馬閻王的聲音沙啞又幹澀,剛剛在甦醒期間,朦朧的意識裡隱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唐焱示意血魂樹繼續滋養馬閻王的身體,幫助他修養調理:“我之前就在懷疑妖靈族的那場慘案,只不過想象不出什麼樣的利益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這次拜訪妖靈族,前因後果全部捋順清楚了。
當年的事情其實是個局,一個很大的局,也有著很多迫不得已的因素。
那個時代,妖靈族表面的昌盛之下,其實已經面臨最可怕的危險,幾乎走到了覆滅的邊緣,因為……父皇的壽命、滄親王的壽命,都到極限了,他們隨時可能倒下,連帶著妖靈族會因此走向衰亡。”
唐焱這麼一番近乎尖銳的話語,終於打破了房間裡怪異的氣氛,也衝擊了念無情他們心裡築起的冰冷城牆,三人眉頭皺緊鬆開,再次皺緊,稍稍看了眼地上的唐知白,又凝望著唐焱。
“扶我起來。”馬閻王掙扎著。
念無情和念無德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馬閻王坐靠到床頭。
“父皇的戰死、滄親王的背叛、鬼龍集團軍的覆滅,還有後期的種種意外事件,全部是提前部署好的局,為的是妖靈族萬年昌盛大計。”
唐焱把當天聽到的事情,配合自己的理解,詳詳細細的解釋給馬閻王他們,沒有絲毫的遺漏,也首次對唐知白公佈了九嬰的前世和今生。
唐知白沒有插口,安靜的跪在那裡,等待著馬閻王他們瞭解真實的歷史。
同樣的一番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遠不如唐焱的親口描述。
前後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唐焱把前因後果,以及歷史和現在,一次性的捋順清楚,給馬閻王他們還原了歷史,講解了當年的無奈,澄清了叛亂真相。言語之間不做修飾,卻真情流露,為他們重新確立起了妖靈族‘忠義’與‘偉岸’的形象。
妖靈族裡裡外外沒有孬種,上上下下沒有背叛。
它依舊是曾經的妖靈族,依舊是值得守護和驕傲的妖靈族。
所有參與此次事件的人,無不懷揣著至高的族群大義,承受著皇恩與使命的召喚。
總之,務必要幫助馬閻王他們顛覆心裡延續千年的仇恨。
在聆聽中沉默,隨著唐焱的介紹,一幕幕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在他們面前敞開,一個個可歌可泣的犧牲與堅守,在他們耳畔迴盪。
他們堅守了千年的仇恨,恪守了千年的等待,到頭來竟然是一場歷練與迫不得已。
他們在沉默,自始至終,不言不語,他們在皺眉,一再的握緊拳頭。
總之很難接受這一切。
不是不願意相信妖靈族的大忠大義,只是這恨太深太刻骨。
可滄親王的‘忍辱負重’、‘族務院四長老的自我犧牲’、一系列悲涼又堅韌的使命,讓他們的心房一再的輕顫,讓他們冰冷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變的溼潤。
不由自主的,他們在沉默和複雜中平靜心神,在平靜中再次回望歷史。
他們雖然付出了很多,也被矇騙了很久,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能夠親身參與到如此曠世迷局之中,能夠擔負起一個環節的重任,未嘗不是一場榮耀。
儘管,千年仇恨,太重太重。
至少……先皇不是含冤而死,滄親王沒有背叛忠義;
至少……妖靈族的尊嚴不曾倒塌,妖靈族的精神沒被蒙羞。
他們三人沉默著暗自神傷,一次次的回望著歷史,一遍遍的呢喃著忠義,一回回的撫平著自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