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粗暴地撬開她的牙關,粗蠻地撕咬,血腥味很快蔓延在兩個人的口腔。她瑟瑟發抖,眼淚流在嘴邊,用力掙扎著。他卻不管不顧,恨意讓他只想咬痛她,讓她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掙扎開。
雙手捂住臉,她緩緩地蹲了下去,止不住地哭泣,喃喃道:“安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懷了你的孩子……”
聽到她的話,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半晌,喉間才擠出幾個字,怔怔地說:“孩子?”
她仍蹲在地上哭。
那一刻,她期盼他會將她從地上扯起來,摟在懷裡,然後安慰她說:忻顏,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你,我要帶你走。
只要他說這樣一句,那麼她一定會跟他走,不顧一切地跟他走,就當她這輩子只任性這一次。
然而安誠冷笑一聲,出奇地冷靜:“誰知道孩子是我的還是柯謹年的?”
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日子她聽過再難聽的話,也比不過他這一句讓人心冷。瞬間就化作一隻手,將她扯入了黑暗中,萬劫不復。
她抬起頭,臉上尚有淚痕,似是不敢置信:“你竟然認為……”沒說完,她又頹然笑了,帶著一種毒藥氣味的美,“我真傻。竟然還想讓你帶我走,我應該等謹年的,我怎麼會來找你呢。”
這句話是對她自己說的。
但是顯然惹怒了安誠。
只要她在他面前服軟一次說一句好聽的話,那麼他一定既往不咎,帶她走。
然而事到如今,她還是心心念念柯謹年。
他真的只是後備的那個人。
安誠翻出自己的皮夾,從裡面拿出一張信用卡,扔在她面前,殘忍地說:“不管孩子是誰的,好歹你跟我在一起過,這張卡就當我補償你的。把孩子打掉吧,以後別再找我了,我們兩不相欠。”
每一字,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裡,生了根,長出來的枝椏將她層層纏繞,最終深深地痛在了心裡。
安誠轉身,不再去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步離開了。
(二十四)海闊天空
忻顏又去了當初安誠帶她去過的那家甜品店。
叫了一份提拉米蘇,一口一口,仔仔細細地品嚐。
然而吃到後面,她又開始噁心不止。這幾天她總是有強烈的妊娠反應,吃一點甜膩的東西就想吐。
她還是努力強忍住噁心的感覺,拼命地吞嚥著蛋糕。
吃到後來,一陣酸意衝上鼻腔,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哭聲像是將揚聲器漸漸調大,到後來,整個甜品店都能聽到她的哭聲,嚇壞了旁人。
你帶我走。
這幾個字,她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對他說出來。
然而他不僅不屑一顧,還摔在地上,踩在腳下,用力地碾了幾下,直到破碎不堪,骯髒不已,再也看不出原本美好的樣貌。
忻顏想,她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她傷害了安誠那麼多,怎麼去奢望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待她呢。
他身邊有吳語芊,兩個人看上去多配啊,連報紙上都誇兩個人般配,附上的一張照片,語芊挽著他,低頭巧笑,再美好不過的一幅畫面。
她以為,安誠是可以拉她走出黑暗的那隻手,卻忘了,身處黑暗中的時候,你如何能看見那隻手呢?
店員走過來小心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忻顏拼命搖頭。
挖了勺蛋糕用力填在嘴裡,一邊抽泣,一邊咀嚼。
吃相很難看。
而這是她吃過最苦的甜品。
苦在了口裡,沉澱在了心裡。
正式辭了職之後,忻顏一個人在公寓裡,悠閒度日。
她開始變得嗜睡,飯量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畢竟肚子裡多了一個人。
她告訴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為自己,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從前她並不喜歡小孩,也不受小孩子喜歡。像她那個堂弟吳晨,從小她就覺得他哭起來聲音很吵,而他也一直覺得她這個姐姐脾氣極差。然而等忻顏自己懷孕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每個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那是內心最柔軟的存在,被喚醒的那刻,可以軟化全世界。肚子隆起的尚不明顯,可她會經常在樓下的長椅上坐很久,撫著腹部同寶寶說上會話,神情柔和。
幾天前,她給安誠發了最後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