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你有問過我嗎?問我願意接受你的鮮血當藥引子嗎?你為什麼、為什麼自作主張?為什麼聽盈昕跟那個大夫的蠢話?!”
她一愣,好不容易停止的淚水再度流下。他,都知道了!
“為什麼要傷害你自己?!”他氣得吼叫,額暴青筋,但眼眶全是淚水,“你可惡,你太可惡了,讓我的心這麼痛,讓我這麼厭惡我自己,你!”
他忍著盈眶的熱淚,突地吻上她的唇。
她感到他的淚水掉落在她臉上,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嗚咽一聲,靠在他的胸口先是悶著哭,想起這陣子的心痛、悲痛,忍不住痛哭起來,甚至泣不成聲。
“我沒得選擇……我只能這麼做……我要你好起來……嗚嗚嗚……”
“我自己會想法子好起來的。而你呢?你不是說了,會好好保護你自己……你這算什麼保護?你該死,你知不知道?!這麼多的傷口,為我而流的血,你要叫我怎麼還?怎麼還?!”
他怒聲罵她,但聲音卻是飽含痛楚心疼,環抱她的雙手也是溫柔的。
她感覺到他的深情與不捨,然後她主動的吻上他的唇,終於封住他叨叨唸唸的嘴了。
真相大白。
盈昕格格主僕被關在茅廁裡一天後,杜莫也在御沙的命令、加上愛湊熱鬧的勤敬貝勒一起幫忙下,將何慶漢給逮到貝勒府來,還將那害人不淺的毒藥及解藥全搜了出來。
勤敬的一句——壞東西要跟壞朋友分享下,分別讓盈昕及何慶漢吞了一顆會變醜的毒藥,以符合兩人的惡毒心腸後,這才揮揮衣袖,說他也要浪跡天涯,找一個像夏芸兒這麼好的老婆去。
接著,盈昕格格主僕及何慶漢則被送回秦貝勒府,再附贈一紙休書,而隨行的杜莫則將三人做的“好事”一五一十的說給秦王爺聽。
至於德親王跟老福晉那兒,白永也奉了主子的命令,將發生的事向兩人娓娓道來,甚至連秦王爺以欺君之名逼迫貝勒爺娶盈昕格格一事也一併說出。
兩老得知後大怒,尤其是老福晉,她的野蠻脾氣再起,直說要去討個公道,還是在大夥兒力勸下,更在德親王的一句——“把時間花在我們該珍惜的人身上,不是更好嗎?”沒了怒氣。
她頓時聽明白了,也不再鬧了。對夏芸兒,她是滿心愧疚啊!
於是她備了許多珍貴首飾、補品等等,跟著白永回御貝勒府去探望媳婦。又是淚如雨下的畫面,但對夏芸兒而言可說是否極泰來。
當然,御貝勒府中的僕人、丫鬟在得知夏芸兒為他們最敬愛的貝勒爺做了什麼又如何犧牲時,他們是涕泗縱橫,有感動、有羞愧,個個去跟她道歉,請求原諒,畢竟她為婢女時,他們對她都很壞。
但夏芸兒根本不在意,也沒放在心上,她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御沙……”
“先吃,你瘦太多了。”他就是不肯讓她說話,因為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在為她的手又重新上了藥後,一桌好菜補湯早就在等著她。見她擔心得吃不下又不方便拿筷子,他十分樂意親自喂她吃、逼她喝。
夏芸兒看著從事發過後就一直以溫柔及深情的眼神看著她的御沙,看來她要是不吃下這些東西,他是不會讓她好好說話了。
她自己拿起湯匙,一口一口的吃著,而且愈吃愈快。
她在想什麼,那雙不會掩藏心事的眸子早已透露一切,御沙胸口是滿滿的感動。她仍是那個清楚的把喜怒哀樂都反映在眼眸裡的芸兒,而他才是被自卑與挫折給遮蔽了雙眼的人,竟會誤解深愛自己的她!
“好了,我不逼你吃了,你別吃那麼快,免得嗆到了。”他按住她手中的湯匙。
她這鬆了口氣,因為她真的吃不下了。
放下湯匙,她就迫不及待的把擔憂說出,“你確定勤敬貝勒給你的解藥是真的嗎?何慶漢有確定過了嗎?萬一他騙人——”
“你在乎我這張未完全恢復的臉?”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當然不在乎。”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笑了,“那解藥真假又如何?不過是一片皮肉而已。”
她一愣,“你不在乎?”
“當然,因為我唯一在乎的女人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
這話讓她當場紅了眼眶。
“別哭!你這一哭,會讓我誤以為你開始要為有一個醜丈夫而傷心落淚了。”他還煞有其事的嘆息一聲,“女人真的如此善變?”
她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