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程度,就像爆竹一樣爆炸了,有時也把灶裡的火星爆出來。
梅背碑看見著火後,嚇呆了,但只驚愕了幾秒鐘,就一邊大叫一邊衝上去用腳不停地踩。梅丙子一盆水潑過來,即淋在火頭上,也淋在梅背碑身上。但在情況危急的那時,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梅丙子收拾完後,走過來盯著林秀芝的眼睛說:“你忍心讓小碑子一個人在世上活受罪嗎?”
梅背碑記得非常清楚,媽媽從這天開始變化,變成了性情不定,喜怒無常的人。有時看見她自言自語,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問她呢,她卻說自己沒有說話;有時嘮嘮叨叨,讓人討厭,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就翻來覆去說上半天;有時又沉默寡言,幾天都不說話,問她什麼,也不回答。
媽媽愛他嗎?有時也是。媽媽討厭他嗎?有時也是。愛的時候摟在懷裡,心肝寶貝地叫著,還左看右看,就象檢查是不是缺少了什麼一樣。討厭的時候,撿起地上的棍子就打,不論棍子大小,都用很大的力,打得人撕心裂肺地叫喊也不住手,還邊打邊說:
“打死你這個雜種,打死了免得我牽掛,我死得也安然。”
媽媽為什麼變成這樣?
她心裡痛苦,大家都知道,可她打人的時候,比爸爸摔東西還狠心。她怎麼不想一下:她打一下,肌肉就緊一下,心裡也跟著疼痛一陣。爸爸對她不好,她會悲痛萬分,對爸爸恨之入骨;可她用棍子打人的時候,她就不知道別人也疼痛難忍,心裡也非常恨她嗎?
她為什麼不想一想?
她難道是在轉嫁痛苦嗎?
她把痛苦轉嫁給別人,別人又把痛苦轉嫁給誰呢?
從此,梅背碑就時常緊皺著眉頭,睜著一雙表情複雜的眼睛,鬱鬱寡歡,冷靜地看著身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