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豹一族的天驕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死,若非大人手下留情,這人哪有機會揚名立萬,我若是他在走出天地擂臺時跪在大人腳下感恩戴德。”
這名隨從眼睛瞥了一眼蕭帆,心中暗喜,自己這一記馬屁應當拍的十足恰到好處。
蕭帆看到蒼絕擊殺金錢子本就心煩意亂,此刻聽到自家隨從溜鬚拍馬就莫名一股戾氣湧上心頭,扭過頭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彷彿看著死人。
那人一見蕭帆這個眼神,頓時心沉了下去,心中哀嚎,望著蕭帆眼神帶著求饒與祈求,然而卻只看到殺機,頓時他心全冷了。
漢弗萊站在那裡衣裳飄飄,深藍色的長髮飛舞,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流轉著霞光,此刻看向天地擂臺無喜無悲。
蒼絕站在高空,俯瞰大地,群山溝壑,瀑布截流,山脈狼藉,樹木斷折紛飛,就在這時天空下起了雨,初時小,漸大,瀝瀝淅淅拍打在他的臉上,洗去了大戰的痕跡,沁透了他的衣裳,天地都彷彿被洗刷過一遍,錚亮乾淨。
轟……
山峰塌陷,一條條山脈彷彿大蛇在扭卷著身軀,鑽入土層中休眠,幾個呼吸間,山峰叢林,瀑布大地都消失不見了,空中那乎亮的星辰斂去了光芒,現實在夜色中。
蒼絕知道天地擂臺要散去了,同時他也想到自己出去所要面對的是金錢豹一族的追殺。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本陽雨那裡瞭解到,天地擂臺之中的大戰會投影出去,被人們看到,所以自己擊殺金錢子,外面金錢豹一族的強者會在那裡等著自己。
但是蒼絕無懼,漆黑的眸子漸漸恢復正常,黑白分明間,更亮了。這一戰他明白了自己與其他天嬌的差距,但是他卻也找到自己的彌補之法。
蒼絕不經意的摸了一下眉心,那裡曾出現了一枚神文,在他被帝文殺機淹沒的時候救了他一命。
其實真正的差距就在這裡,蒼絕嘴角彎起一個笑容,其實我與他們沒有差距。
他飛身而起,伸手抓向那塊殘骨,那塊金錢子死後從他體內鑽出來的骨。殘骨彷彿有靈,躲閃過蒼絕抓來的大手,同時殘骨上方懸掛著一把金剪,那是曾追殺蒼絕又被金錢子收起來的金剪。
金剪錚鳴,帶著威脅開合間虛空都露出裂紋,裹挾著殘骨遁向遠處,等待天地擂臺消失不見。
蒼絕冷眼看著殘骨金剪離去,沒有強留。隨後他將目光落向遠處,那裡出現了一角,金光如碎金沙紛揚,露出藏寶閣的一角。
一大群人都在竭力抵抗著什麼,唯有四人格外顯眼,被各色的光芒籠罩,呈現種種異象。且四人蒼絕都認識,他嘴角露出笑意。
天地擂臺在慢慢消逝,金光越來越多的散去,直至最後,天地擂臺完全消失不見,露出了天空,蒼絕重新出現在藏寶閣內。
就在這時,蒼絕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威壓彷彿是大星墜落時的衝擊力壓迫在自己身上。他眼睛猛地一縮,渾身汗毛乍起,這是——聖人的威壓。
蒼絕艱難的抬起頭入目看到是一個面容清癯的老人,一股暴戾的氣息從他身上升騰,如一頭張牙舞爪的豹子撲向自己,帶著如冬雪遇上烈日的殺氣鋪面而來。
寒風霍霍,拍打在蒼絕臉上,讓他血液都要凍結了,在聖人面前一切都好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蒼絕再次觸控到了死亡的壁障,彷彿下一刻就要與死神接吻。
就在這時,高天上落下一道光,是那塊殘骨,向著清癯老人而去,拖曳著金光如流星一樣。
風靜止,老人伸手接過殘骨,手背青筋鼓起,身後彷彿出現一道千丈金錢豹的虛影,在沉重呼吸著,壓抑著自己將要爆炸的情緒。
威壓消失,所有人好像快要曬乾的魚再次進入水中,拼命的呼吸著。
“阿蘇。”老人眼中帶著哀傷,好像有淚花在眼眶打轉,而後看向蒼絕,帶著毀滅殺機,蒼絕被定在那裡一動不敢動,澎湃的殺機如大海將他淹沒。
蒼絕面無表情,看著前方老人,墮落城內無人死!
在之前自己已經體會到,誰也不敢在城內殺人,除非困獸之鬥,在天地擂臺中搏殺。
老人彷彿不知情般,一隻大手穿過虛空,如一個碩大的磨盤,將虛空磨滅,更要將蒼絕滅殺在這一掌之下。
當……
悠揚激盪,虛空中出現一輪火球,一隻纖細的羽翼從中伸了出來,與大手擊在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聲音波紋四散,讓所有人耳膜刺痛,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有一部分修士更是連連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