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端,席了。他提高了聲音,大聲道:“楊大人,曲端此人驍勇善戰,有信布之勇,手下吳、吳兄弟併為爪牙。在涇原時就曾擅自向地方攤派錢物、勞役,且不遵經略司號令,桀驁難馴,若放任不管,日後必成禍患。”
聽席貢反覆說曲端跋扈桀驁,楊華倒心中起疑。這事也是席貢一面之詞,未免有席大人尋機報復之嫌。
趙行德大概也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的語氣急促了些,有點失禮,他小聲用商量的語氣對楊華說:“大人,曲端這次來靈州,已經表明歸順我天承朝之意。而陛下也曾頒佈聖旨招關中諸軍人夏參戰,曲端此刻來靈州,不但無過,反而與功。如今王篡位,人心正亂,朝廷根基未穩。殺曲端不過是舉手之勞,但若無故殺之,只會使關中諸軍離心離德,到時候,吳相還如何穩定關中局勢?請大人三思。”
楊華苦笑,若說分析問題最後做出決斷,他好象不怎麼擅長。讓自己拿個主意,還真讓人頭疼的。曲端威望很高,殺與不殺都牽動著整個陝西的局勢,斷斷草率不得。
沉吟片刻,他轉身對角落喊了一聲:“關群,你怎麼看。”
聽到楊華說話,貢這才發現在陰暗的角落靜靜地坐著一個人。此人生得很是猥瑣,嘴唇上兩撇鼠須讓人大起惡感。可自己進屋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書堆中坐在這麼一個人,這人的定力還真是驚人啊!
這個時候,席貢這才想起靈州地時候聽到過的一個傳言:楊華身邊的首席謀士並不是前西夏高官趙行德,而是一個叫關群的遼國進士。河東軍的重大決策皆處於此人之手,是一個狠辣而果決之人。以前他還任過河東判官,新朝既立,楊華本有意讓他做中樞大員。可後來不知怎麼的犯了楊華的忌諱,被貶為馬奴。
席貢對此人名已久,一直有心結識,卻不想在這裡見到,便凝神看過去。
關群慢慢地站身來,然說:“稟主公,關群不認識曲端,沒辦法下斷,也不敢亂說。”
楊說話也直接:“那你就亂說吧。”
關群微一躊躇。冷笑:“殺不得。不管端為人如何。明公欲廓清海內。自然要收人望。得民心。殺一曲端事小。失天下之望事大。屬下就不明白了。區區一個曲端有什麼好麻煩地。他要歸順天承朝廷。逢我朝為正統。大用就是。
若叛變。剿滅之。河東軍。兵甲絕天下;西軍。日落西山。主公費哪心思做什麼。“
楊華不以置否。他以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無故殺大將。確實不那麼地道。”
趙行德微笑道:“以曲端~品來看。殺之無妨。但從天下大局而言。不殺為好。
關群冷笑:“不管殺不殺。我都有制那曲端地辦法。”
“制?”楊華眼睛一亮:“說下去。”
關群:“皇帝不是下過聖旨要招關中諸軍入夏參戰嗎,兵我們就不要了,單招吳氏兄弟進河東軍,授予官職。如此,一來可斷曲端兩條臂膀,二則又可收吳家兄弟為明公所用。沒有吳家兄弟,我看那曲端還能反了天。不但如此,主公可任命劉為涇原經略副使兼知謂州,分其軍權。如此一來,劉將軍便與那曲端從上下級關係變為平級,劉將軍感念將軍恩義,自然歸心。如此,曲端所轄涇原軍即便想亂,也亂不起來。”
此言一出,不但趙行德,連席貢也擊節叫好,他大笑著說:“涇原軍領軍大將都歸河東軍,手下軍力又分一大半給劉,我看他還怎麼跋扈?”他心中本恨曲端,心下躊躇,一旦曲端失勢,定要讓他好看。
席貢心中地那點小九九楊華自然不知道,他現在只是感嘆: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策還真是好使啊。一道聖旨下去,要什麼樣地人有什麼樣的人才。
一想到南宋名將吳氏兄弟就要歸於自己囊中,楊華心情一陣激動。
吳家兄弟要徵召入河東軍沒任何問題,楊華當即去見曲端,溫言撫慰,並以後生晚輩的姿態表示立即派出大量的輜重隊,將涇原軍所需的一切物資立即啟運去西安
楊華說:“道路泥濘,曲將軍就算要來夏地,部隊無錢無糧也沒辦法行軍。不如這樣,我立即劃撥五萬石糧食和兩萬貫銅錢,著兩萬民夫立即送過去。”
曲端本就是一個心思單純地人,雖然跋扈,但腦筋有時卻不太靈光。他這次說要帶兵來夏地以軍就食,其目的也不過是錢糧二字。現在既然楊華答應親自送上門來,也就打消了帶兵來靈州地念頭。
安撫好曲端,楊華又親自去驛館見劉,宣佈了任命他為涇原經略副使的任命。
劉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