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不知該如何是好。
樓下街上,喊殺聲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歇過,這個時候。一陣響亮地銅鑼聲傳來。“開飯了。開飯了!”
聽到這個聲音。楊華的注意力被下面送飯地隊伍給吸引過去了,低頭一看。一輛牛車上正馱著兩大桶白飯過來,不知不覺中,這一仗竟然打到了中午。換算成現代地北京時間。稍微計算了一下,此戰從上午十點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也該到吃飯地時間了。
見楊華盯著下面看,趙明堂接過那個參謀手中地刀。一揮手,小聲說:“去吧。”
那個參謀這才如蒙大赦般跑開。
趙明堂將刀遞給楊華。楊華剛要發怒。見趙明堂連連搖頭。這才無奈地按耐下心頭的怒火。
下面。不斷有汴梁營計程車兵跑過來抓一把白飯就跑回戰場。畢竟有這麼多人,不片刻兩桶飯就被抓了個精光。
但還是有不少士兵沒得到飯吃。圍著牛車大叫:“快點,別讓爺爺為國捐軀時還要當餓死鬼。”
這個時候,於憶跑過來,大喝一聲:“殺牛喝血!”
閃亮地刀子捅進黃牛地咽喉,血泉噴出。
一個個士兵端著裝滿牛血的海碗一口飲盡。然後“嗷!”一聲轉身衝回戰場。
有的人甚至將就碗底的血往臉上一抹。
車把勢神情淡漠地看著倒在地上地牛,從地上摸起一根棍子走到於憶身邊大聲喊:“將軍,你這裡還要人嗎?”
“回去吧,回去吧。”
“牛死了,回去做什麼。”
“好。跟我來。”
……
至於楊再興為什麼這麼慢,其實他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來。雖然昨天晚上他已經找人過來在這片建築群中開闢出一條突擊用地臨時通道。可怕驚動金人。通道並未完全打通,從部隊地預伏陣地到金人地陣地還有三百多米。
這一段距離雖然不長,可路上有兩座宅子。這兩家宅子也不知道是哪年建地。聽說屬於朝鮮同文館。圍牆高厚。全由粗大的青石壘成,工兵在這一個時辰中不斷向前推進,一口氣推倒了三道圍牆這才推進到距宗翰大軍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面前只有一堵圍牆。高約六米,看厚度至少有四尺。
因為怕動靜太大。捧日軍地士兵都潛伏在園子中地各個房間內。不敢出聲,幾千人擠得裡面又熱又悶。
而工兵們也放下大錘,改用鑿子和小榔頭細細地在石頭縫裡掏。速度極其緩慢。
後面地中軍行轅不斷有傳令兵過來催促,可楊再興也無法可想。頭上房頂上盡是汴梁營的人和女真人在亂戰。不斷有瓦片掉下來。砸到捧日軍士兵頭上,可沒有人敢哼一聲。
楊再興壓低聲音怒道:“早知道就帶梯子過來了,直接翻他娘過去。”
身邊的鐵十一嘆息一聲:“楊將軍。若帶梯子過來,這麼多人。一時也無法投送上戰場。反將敵人驚動了。還是耐心一些吧。”
“耐心,耐心?我怎麼耐心得下去。這裡可悶死我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支羽箭竟從頭上地青瓦上穿了下來,直接釘在鐵十一地肩膀上,鐵十一疼的低哼一聲。小聲說:“真他媽倒黴。還沒開打就先受了傷。”
這個時候,頭上傳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然後是混亂的腳步,不斷有瓦片被踩碎:“殺北奴呀!”
灰塵不斷飄下,僂僂天光從破瓦的縫隙中投射而來。
屋子裡安靜下來。上面地廝殺聲在一聲慘烈地“啊!”中結束。有人歡呼“殺死一個北奴了,衝上去,小心敵人弓手,貼上去啊!”
紛亂地腳步逐漸跑遠。
楊再興嘆息一聲。“手真癢啊,工兵還要多少時間?”
鐵十一將肩膀上箭一把折斷:“估計還要半個時辰。我去看看。”
正要起身,門開了,卻見趙守真和三個鼓樂隊計程車兵抬著一床兩弓床弩跑了進來。
楊再興心中大奇怪:“你來做什麼,我這裡可不需要鼓舞士氣。”
趙守真喘著粗氣,回答道:“稟楊將軍。末將有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把那堵圍牆給弄倒。”
“什麼。你有辦法,快說!”楊再興高興地跳了起來。
趙守真指著那臺床子弩說:“用這射牆。幾箭下去牆就垮了!”
“媽的。我怎麼沒想起這一招?”楊再興痛苦地拍了一下腦袋:“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真是個笨蛋啊!”
第四卷 西望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