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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盾陣終於立了起來。幾十面尖頭方盾緊緊挨在一起,如一面城牆般在金人狂風暴雨般的衝擊中屹然不動。

“把女真韃子推下坡去!”楊華還保持著拉弓的肢勢,手中箭頭隨著兀朮緩緩移動,牢牢鎖定他的頸項。兀朮裝備精良,頭戴一頂鋼盔,身上又穿著結實的索子甲。這一箭就算射中也沒什麼殺傷力。要想一狙而就,只能射他的脖子。

這個時候,女真騎兵已經繞宋軍小方陣繞了一圈,再次回到楊華的正面。

已經有超過二十名宋軍弓弩手永遠閉上了眼睛,若不是因為陣周都有嚴實的盾牌阻攔,這群新兵早就放鴨子了。

現在,長矛手已經退到後面,把位置讓給了牌子手。

“弟兄們,把女真靼子推下破去!”接替了旗手位置的李鷂子尖厲地大叫一聲,“殺!”

前排盾牌手和後排的長槍手同時向前一步,包括後面的幾十人都同時用力,狠狠的擠壓著敵人輕騎兵的騰挪空間。

“殺!”

長槍同時過頂刺出,剛轉到正面的金人還來不及調整肢勢,就被鋒利的長矛戳中。戰馬轟隆倒下,被盾牌推得從坡上溜了下去。

陣前人翻馬仰。敵我雙方都倒下去一大片。

“咻!”楊華畜謀已久的那一箭終於射出去了。

遠方,那兀朮也是機靈,頭一低,“叮!”一聲一叢火星迸開。

“糟糕,沒射中!”楊華心中一凜,左手一探,夾了兩支箭,以連珠箭的手法一口氣全射了出去。

兀朮也知道厲害,顧不得許多,猛地從馬背上躍下,從上坡上一口氣滾了下去,躍上一匹無主戰馬,飛快地跑遠。他一身重甲,行動居然如此輕捷,令人難以想象。

見主帥逃走,僥倖沒死的女真騎兵一聲呼哨,也紛紛追了上去。

轉眼就跑到宋軍射程之外。

“勝利了嗎?”坡上眾人面面相覷。

剛才一戰,敵我雙方都死傷慘重。超過四十宋軍倒在雪地上,而女真騎兵也只剩十來人。

傷兵大聲慘呼,戰馬咴咴悲鳴。

雪終於停下,一輪蒼白的太陽搖搖晃晃地升起。

大年初一了。遠處的汲縣賀歲的鞭炮聲更加密集,援兵還沒有到。

熱血順著山坡流淌,騰騰熱氣氤氳而起。

可因為天氣實在太冷,血流到半坡就凝住了,變成豆腐狀態,視之觸目驚心。

“恭喜都頭。”趙明堂搖晃著身體走過來,他受了些內傷,說起話來中氣不足,但臉上卻帶著笑容,“此戰都頭上陣下獲,當弟三等。”

宋軍軍功計算有嚴格的規定,敵眾我寡為上陣。兀朮全是騎兵,以一百步卒擊退金人四十,自然是上得不能再上了,敵我死傷數目相當為下獲。

上陣下獲,按規定將弟三等。楊華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都頭,今日獲此大勝,怎麼也得升上一升,從此邁入中級軍官的行列才是。

“什麼下獲,明明是上獲。”一直在喘氣的古松等金人去得遠了,蒼白的臉色終於恢復紅潤,他笑道:“敵人都是騎兵,一個騎兵首級相當於七個步卒。敵人沒於陣者二十,我軍陣亡四十。我軍已殺獲敵四分以上,自損不及其一份,當然是大大的上獲。”初次出陣便立下如此大功,古松忍不住想笑。

他摸了摸唇上稀疏的鬍鬚,朗聲道:“都頭,我當寫信將今晚戰況如實上報何灌將,為都頭你請功,為我都將士請功。”話剛一說出口,他突然覺得喪氣。自己也曾上何將軍門下幕僚,頗受信重。無奈因犯了事,被人家打了二十棍,發配到軍中一線效力。現在自己就算寫信過去,只怕也到不了何灌的手裡。

想到這裡,古松忙補了一句:“不,我立即給太宰張邦昌大人寫信。”張邦昌是吏部尚書,本與古松同門,古松能進何灌幕中任職其中也有張大人的關係。

聽古松這麼一說,一陣冷著臉子不說話的楊華抬起冰冷的眼睛看了古松一眼,突然說:“原來古虞侯是張太宰的故人,失敬。”

古松有些得意,“古松讀書的時候與張大人本是同學,實在慚愧,張大人以身為朝廷重臣,古松卻還在軍中廝混。都頭,等打完這一仗,我定在張大人面前引薦將軍。”

楊華不置可否地一笑,“如此就多謝了。”他心中突然冷笑一聲,張邦昌,他媽的就是漢奸一個,以後別落到老子手裡,否則一刀砍翻。他是朝廷有名的投降派,靖康二年年底,金人攻下東京之後,因為這個傢伙在同女真談判時給完顏宗望留下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