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將:“快起來。都什麼時候了。該升帳議事了。”
“不用升帳……用不著了。”副將閉著眼睛喃喃的說:“將軍。昨天你昏迷過去的時候。軍營譁變。所有將士都走了個精光。我不忍心叫醒你。”軍隊無衣無食。前面又有金人大軍。部隊能支撐著走到井陘已是奇蹟。軍隊一旦譁變。就算是老種將軍在。也沒任何辦法。
“什麼!”種師閔一聲大叫。掀開帳門走出去。只見。外面一片雪白。到處都是積雪。連日的秋雨終於變成瑞雪落下。
大營靜謐無聲。雪的之上散落著破衣爛衫和損壞的器械。還有幾具凍僵的屍體蜷縮在帳篷門
陽光下。冷風勁吹。爛成一團的旗子在風中發出淒涼的響聲。
種師閔茫然的看著寂靜的軍營。沒有說一句話。
這個時候。西面傳來潮水般的腳步聲。
副將察覺不對。從大帳裡飛快的跑出來。手搭涼棚朝西方看去。半天才口吃著慘叫一聲:“將……將軍。是宗翰的西路軍……好、好多、好多人!”
聽到副將的慘叫。種師閔將右手放在眉上看去。只見井陘口那邊的山麓下一片黑壓壓的人潮無邊無際湧來。打頭的一隊騎兵手擎黑色的海冬青的旗一路狂奔。捲起的積雪揚到空中。形成一片白色的煙霧。
看敵人總數至少在五萬人以上。全是騾馬。騎兵起碼上萬。方圓二十里全是敵人在勻速推薦。鋪天蓋的。不可阻擋。
種師閔一顆心沉到谷底。聚大宋全國之力也湊不出這麼多戰馬。這不是金兵還會是誰?他不認為世界上還有哪一支部隊可以抵擋住宗翰大軍的衝擊。
“宗翰來了……難道……太原陷落了嗎?”現在。真定已經有十多萬金人。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支部隊。真定完了。河北完了。
“將軍……將軍。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副將大叫。身上顫個不停。
“準備戰鬥。”種師閔把手從額上放下。一臉決絕。
副將的臉上瞬間失去血色:“以二對五萬?”
種師閔淡然一笑。轉身道:“你走吧。這場戰爭是我一個人的。師道走了。師中也走了。我種家軍都散了。種師閔不願獨活。”
“將軍。”
“快走。快走!”種師閔揮了揮手。從的上揀起一條長矛。平靜的向西。向敵人的大軍孤獨的走去。
“將軍保重!”副將跪在的上磕了三個響頭。突然仰天長嘶:“蒼天啊!”
“對面的可就是傳說中的種家軍?”
渾身沉重鐵甲的金國西路軍統帥完顏宗翰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正蹣跚前來的種師閔。轉頭問身後的右監軍完顏希尹。
在猛攻太原不克之後。金人西路軍終於放棄殲滅河東軍的企圖。轉道井陘進入河北與宗望的東路軍匯合。宋金兩國在河北和山西大打出手。戰爭已經持續快一年了。仗打到現在。宗翰的想法已經改變。當初。他也不過是想奪取大宋的三鎮。然後狠狠敲詐上一筆金銀。可打了一年下來。他才發現。貌似龐然大物的大宋不過是一頭蠢驢。根本就不堪一擊。那麼。我大金國的戰略是不是該調整一下。三鎮我要。河北我也要。或許。奪取整個天下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一天前。他已從斥候的口中的知。種師閔的大軍已經開到井陘。卡住了西路軍進軍路線。要想順利的與宗望匯合。必先吃掉種師閔部。
種師閔部兵力雖然不多。可扼守著交通要道。而種家軍戰鬥力也是極強。若掉以輕心。未必不吃敗仗。
所以。宗翰對這次戰役還是很重視的。主力盡出。挾泰山以超北海。準備以雷霆一擊短時間解決戰鬥。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井陘各處隘口居然沒人防守。他這一路也走的暢快。
五萬人的大軍一出山口後就看到了種師閔的大營。宗翰不敢大意。忙將隊伍佈置成十個大陣。同時推進。
一隊對輕騎兵從軍陣兩翼掠過。在前方巡行搜尋。捲起的白雪讓戰場都變的有些混沌了。十個方陣相信的前進。每一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可敵人就是沒有出營迎敵。
等了半天。正不耐煩之時。敵營中總算走出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一步步向前走來。
這是誰呀?
聽宗翰問。希尹迷惑的搖了搖頭:“種家軍。怎麼只剩一個人了?派一個人出來……種師閔究竟想做什麼?”西路軍在付出兩千精銳的代價猛攻太原之後。終於成功的瞞過楊華。順利的將部隊帶到河北。有太原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