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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毫不感到壓力。

但經過剛剛在電話裡雙方一通你來我往的過招,肖統在怒火的支援下所展現的另一面的真性情,反而讓孫韶心生些許好感,這麼一來,孫韶倒真的被對方這“哀怨”的神情帶出點愧疚,他招來服務員,拿了餐單遞給對方,討好地道:“這頓我請,隨你宰,當給你賠罪,行不?”

肖統臉色稍霽,接過餐單,往旁邊一遞,“等你來點菜,黃花菜都涼了。”說著,轉臉看向服務生,微微頷首,“之前的菜可以上了。”

服務員笑著點頭退下去,孫韶又汗顏了一把。

“譜子呢?”肖統抬著下顎,斜眼看他,神情裡滿是一種土地主的高姿態。

孫韶摸摸鼻子,將自己的吐槽壓在心裡,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小人後君子,“那啥,這首歌不是我寫的,是範旭陽朋友的,我只是改了改,總得來說,這首歌是範旭陽的。”

肖統翻了個白眼,抽過孫韶遞來的譜子,翻了兩下,只見上面佈滿了各種符號和改動的痕跡,他不由眼中暗暗放光,“這歌詞有點熟,我好像在網上看過你和範旭陽唱過這首。”

孫韶點頭,“嗯,曲譜動了點,上面小修,下面那截大修了一下,現在唱出來差別還是比較大的,而且……歌詞我覺得也需要動。”

肖統悄悄打量了一下孫韶的神色,也許孫韶自己從沒注意過,他口上雖然說得很謙遜,也並不居功,但是隻提到和曲譜創作有關的的事情,整個人神采裡那種發亮的自信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

對這些,肖統只暗暗在心裡點頭,嘴上也沒多說什麼,很隨意地就將稿子扔了回去,“哦,你動唄,反正我也不懂。”

孫韶無語地接過,眨著眼看他,那意思——祖宗誒,你既然看不懂,還三令五申讓我帶著來幹什麼。

“不過看你改得滿紙都是符號,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回頭等範旭陽唱完了,你再把譜子給我,我找個專業的看看。”肖統很是高貴冷豔地接著說道。

孫韶:“……”敢情您就是真的想看看我是不是改譜子改得忘記了您的約?

說來也怪,人與人之間,越是客氣反倒處處顯得生疏,之前,肖統幾乎見天兒往他跟前湊,但也很守原則和底線,只是扒著空兒,就想跟他“聊”各種簽約前後的生活品質差異,話與話之間,處處透著孫韶上輩子見慣了的虛妄和陷阱。所以,纏了這麼久,不是萬不得已,孫韶是真的不想和肖統仔細談一談。

但今天不同,肖統在電話裡的那通火氣話,難得沒有像往日裡每句都別有用心的挖坑,只是單純地發洩他被人放鴿子的不滿,再加上他現在這種隨意的態度,孫韶倒覺得兩人之間的隔膜莫名消散了不少。

隨後,兩人也還沒來得及談什麼,飯菜就已經端上了桌,兩人一時也不廢話,抄起筷子便風捲殘雲地掃蕩起來。

孫韶動了一上午的腦子,接了電話就一路趕來,除了早上那點小米粥,肚子早空了,肖統也因為等孫韶,連帶著一肚子火氣,幹挺到現在。

一刻鐘後,兩人動作慢了下來,讓服務員上了壺茶後,才一邊吃一邊聊起來。

出乎孫韶意料的是,聊了好半天,內容大部分都圍繞在範旭陽當前的比賽,和現在五感樂隊的方方面面,既分析了範旭陽當前在比賽中的優劣勢,又很精準地將五感裡眾人當下的心思和想法給說個透,獨獨沒有說道孫韶。

直到此時,孫韶才意識到,肖統居然是在真的和他“聊天”,沒有任何目的,也沒有到處挖坑。

孫韶狐疑地放下杯子看著肖統,肖統坦然地看著孫韶,可有可無地笑了一下,扶了一下眼鏡,“我找了個軍師,軍師告訴我,對你不能用常計,越逼你越反感。”

孫韶將信將疑,“所以你用得是溫水煮青蛙?”

在不知不覺中煮熟了他?

肖統搖頭,調侃地笑道:“不,我是笑裡藏刀。”

孫韶失笑,重新端起茶杯,捧著,也不看對方,徑自盯著杯中的茶葉發起了呆。

肖統支著下巴看孫韶,好半晌才笑道:“看來我的狗頭軍師這點還是靠譜的,他說得倒是沒錯。”

“哦?”孫韶抬眸看他,“旭陽怎麼說我的?”

肖統一怔。

這下終於輪到孫韶愉悅地笑眯了眼,“除了那隻外,我不知道還有誰能給你做狗頭軍師。”

肖統扶了扶鏡框,暗自喟嘆一聲,果然都讓範旭陽全盤說中了,這哪是隻兔子,就是兔子,也是隻長滿了牙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