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作戲也正常。”
佳眉的聲音漸漸遠了,什麼時候耳邊的手機變成了忙音她也沒注意,只凝視著那一窗的淡薄月色,清冷的薄紗下是無底的黑夜,她的心也沉入了巨大的黑洞裡,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不起……
有些東西,一旦你想抓緊的時候,它便會越來越快地從指尖流失,所以,不如鬆手……
病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火急火燎闖進來的是沈康祺。
童一念其實知道來人不會是陸向北,因為他從來都是從從容容的,不曾在她面前魯莽失態過,當然,除了提起如嬌的時候,不過,那樣的失態不是為她。
然,人就是這麼奇怪,理智和情感總不在一條戰線,明知不會是他,看見沈康祺的時候心裡還是不自覺閃過一絲失望。
“康祺,你怎麼來了?”她掙扎著要坐起來。
“別動!你躺著!”沈康祺大步上前,把她按住,“我們倆誰跟誰啊!還要你坐起來接駕?老老實實給我躺著!”語氣裡竟滿是火藥味。
童一念知道,他這是在責怪自己沒保護好自己,乖乖地躺好,抿嘴一笑,“知道了,沈大少,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信我還能跳舞給你看,你讓我起來!”
“起來你個頭!”沈康祺的爆慄就要敲到她頭上,看見她額頭上的紗布,手停在了半空,目光也漸轉柔和,“你啊,這種事要你一個女人去處理幹什麼?姓陸的去哪了?”
她在想,如果告訴他,陸向北泡妞去了會有什麼後果?估計沈康祺會去把夜總會整個給砸了……
不覺失笑,心裡澀澀的。
“還笑!你就是個豬腦袋!”沈康祺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好!那我不笑了!痛啊!好痛啊!嗚嗚!”她記起很小的時候,跟在一群男孩後面瞎跑的她,常常會摔跤,摔倒了就會在沈康祺面前這樣嗚嗚直哭,在父母面前得不到的寵溺在他這兒總能找到,他會一臉焦急地捧著她的小手小腳胡亂地吹氣,胡亂地哄,“乖啊,哥哥吹吹就不痛了,念丫頭不哭……”
往事流轉,病房裡的兩人同時呆住。
沈康祺彷彿看見幼年的童一念,皺著小小的鼻子,眼裡明明沒有淚,卻還嗚嗚得起勁,他怎麼不懂她在撒嬌?從小就懂。
整顆心都隨著她的嗚嗚聲融化了,俯下身,在她額頭上方輕輕呼氣,聲音柔軟如水,“好了,念丫頭不哭,哥哥吹吹就不痛了,乖啊……”
童一念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原來她真是會撒嬌的,只是物件不是陸向北。
強烈的,與陸向北不同的男子氣籠罩著她,認識沈康祺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紅了臉。
“好了,不痛了……”在他的氣息裡,她小聲地說。這樣的呵護,今時今日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坦然享受。
沈康祺身體一滯,覺察到童一念的異樣,雙臂撐在她身側,仍然俯視著她,把她整個人圈在他身下,用他的氣息包圍著她,“念丫頭,我不管你長大了還是嫁人了,在我心裡你還是我的念丫頭,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我給你出頭,今天這事,如果不是我看新聞,根本就不知道,當時我可氣壞了你知道嗎?氣的是那個豬腦袋念丫頭被人打得住院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把我當什麼呢?你嫁人不等我,我不計較了,難道我這哥哥你也不要了?”
溫暖瞬間填滿了整個心壑,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沈康祺皺著眉,一把捏住她下巴,她的下唇從齒間滑了出去,沈康祺繼續皺著眉訓斥,“不準咬嘴唇!臭習慣還改不了!醜死了!說!今天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不告訴他?她真的說不出來,那樣的情勢下,她真的只想到過陸向北,可惜,不知道他在哪裡……
可是,這句大實話好像不能對沈康祺說,扁了扁嘴,“告訴你?然後你把你們整個營帶來打架,把我工地砸了呀?”
沈康祺也笑了,按他的脾氣,若在以前,肯定會這麼做,誰要欺負他的念丫頭,他定會開著他家掛省軍區軍牌的車耀武揚威把人家一頓修理,可現在成熟了,他哪裡還會這麼做?
“臭丫頭!”他沒敢敲她爆慄,可手癢得不行,改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想吃什麼?肚子餓壞了吧?”
她搖搖頭,“我想回家。”
“這樣怎麼回家?不行!在醫院好好待著!要吃什麼,哥鞍前馬後伺候你!”沈康祺在她身邊坐下,從頤朵手中搶過那杯水,手伸到童一念頸下,慢慢托起她的頭,餵給她水喝。
頤朵怔怔地站在一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