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如意眼裡的水霧更濃了。
楊芸拉著夏雷的手,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雷子,沒用的,沒有健康匹配的腎臟,就是你借給我們手術費,如意她爸爸也好不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夏雷打斷了楊芸的話,“阿姨,你也拿我當外人了是吧?”
“不不不,我從來就沒把你當外人,一直當我兒子看的。”楊芸說。
夏雷也沒興趣去琢磨這句話裡所含帶的別的意思了,他說道:“那好,我們去醫院吧。我和醫生談談,這樣的事情,醫生是有辦法的。沒有自願捐贈者,還有黑市。只要肯給錢,能解決的。”
“黑市?”楊芸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激動而又擔憂,“那、那得要多少錢啊?”
“錢不是問題,多少我都出。”夏雷又補了一句,“不用你們還。”
“這怎麼行啊?”楊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江如意想說句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黑市去買腎,費用肯定高得嚇人。正規渠道把手術做下來到要超過百萬,走黑市渠道把手術坐下來,那還不幾百萬啊?這麼多錢,她就是想還都還不了。
“走吧,你還是這麼遲鈍。”夏雷說江如意。
如果是以前,江如意肯定會和夏雷爭論幾句,可今天沒有,她點了一下頭,很溫順的樣子,“好吧,我們去醫院。”
楊芸抹了一把眼淚,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心裡偷偷地說,“還不了,大不了我把女兒給你……”
到了醫院,夏雷見到江如意的父親江樹青。
江樹青住在一間大病房裡,環境很差,他的狀況也很差,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精神也萎靡不振,整個人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對於夏雷來說,江樹青其實是相當於半個父親一般的存在。五年前他的父親夏長河失蹤,那個時候他才剛剛高中畢業,去工地幹活都沒人要他,他和夏雪的日子苦到了極點。也就在那個艱難的時期,江樹青沒有少幫助他,託關係幫他找工作,偷偷給他錢,安慰他,鼓勵他。那些往事都歷歷在目,不曾忘記。
就是這樣一個親人般的叔叔,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夏雷這樣一個鐵錚錚的男人都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落下眼淚,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江叔叔,我來看你了。”
閉眼小憩的江樹青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見是夏雷,先是愣了一下,跟著就露出了笑容,“是雷子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就是想見見你,沒想到一睜眼你就出現了。”
夏雷走到床邊,拉著江樹青的手,“江叔叔,你安心養病,你一定會好的。”
“好不了了,我自己的情況我清楚。”江樹青嘆了一口氣,“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們家如意,她傻乎乎的,太單純了,我要是走了,家裡沒個男人,她們母子倆怎麼過呢……”
“爸。”江如意想要告訴江樹青實情。
楊芸拉著江如意的手就往病房外走,留兩個男人在那裡聊天敘舊。
“媽,你幹什麼啊?”江如意不滿地道:“我想告訴爸爸夏雷會幫助我們,他有希望治好病,你為什麼把我拉出來?”
楊芸笑道:“晚一會兒說也沒有關係,媽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江如意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的老媽。
“你和雷子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
“媽是看著你們一起長大的,你喜歡他,媽心裡比誰都清楚,可你們為什麼沒在一起呢?”
“太熟悉了吧,沒有感覺。”
“是他對你沒感覺嗎?”
“媽,我不想談這個。”這是她心中的一處傷痕,會隱隱作痛。
“不談?他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你打算怎麼辦啊?”
“這是兩件事吧?”
“什麼兩件事,你不著急媽都替你著急,那麼多錢我們家肯定是還不上了,到時候我把你典當給他,給他生孩子,洗衣服,做飯。”
江如意,“……”
片刻後夏雷從病房裡出來,然後跟著江如意找到了江樹青的主治醫師。
一見面,夏雷便開門見山地道:“醫生,給我江叔叔換一間VIP病房,另外儘快給他安排手術。”
主治醫師詫異地看著夏雷,“你誰啊?”
夏雷說道:“夏雷,胡厚市長是我的好朋友。”
一聽是市長鬍厚的朋友,主治醫師的態度頓時變了,“原來是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