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就是,在河水裡順流而下,那速度遠比他在陸地上瘸著腿奔跑要快得多。
一個小時後。
夏雷鬆開緊抱著的一根木頭,探手抓住了岸邊的一根樹枝,然後拽著樹枝爬上了岸。
這個地方距離他逃生的瀑布差不多有十公里的距離。這樣的距離,雖然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區域,但這裡肯定不會有搜捕的人。
夏雷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快速鑽進了河岸邊的樹林之中。他現在不僅要防備CIA的特工和德國人,還要防備天上的無人。機和衛星。
夏雷並沒有深入樹林,進入樹林之後他便停了下來。他坐在地上,撕開了褲管,露出了大腿上的傷口。
大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傷口周圍也有發炎的跡象。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很快就看到了藏在血肉之中的彈頭。它在傷口之中的大約四厘米的深度,用手根本摳不出來。如果有一支鑷子,取彈頭的事情也會白嫩的容易得多,可他現在全身上下除了一支槍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沒有做手術的工具,也沒有麻藥,更沒有漂亮性感的女護士,這個環境裡除了樹木和石頭之外什麼都沒有。可是,傷口之中的彈頭卻必須取出來,傷口的血也必須止住。不然,就算是鐵打的超人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夏雷的視線在四周搜尋了一下,很快就鎖定了一塊岩石的碎片。它很薄,看上去也很鋒利的樣子。
“就是它了,我的手術刀。”夏雷挪了過去,撿起了那塊岩石的碎片。
一分鐘後,夏雷嘴裡咬著一根木棍,手握鋒利的岩石碎片,忍著劇痛,一點點地切開了他的傷口。
切開傷口,夏雷咬緊了木棍,將右手的食指伸進了彈孔之中,一點點地往裡面擠。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他的手指每前進一點,痛苦就多一倍。不斷累積的痛苦折磨著他的神經,摧殘著他的意志。正常的人,絕對無法承受這種痛苦,因為這已經超過了人類所能承受的痛苦的極限,在這種量級的疼痛之下,普通人早就昏死過去了,那裡還能繼續。
可夏雷還能繼續,因為每每在他將要昏厥的時候,他的大腦就會釋放出那種神奇的能量,讓他的大腦保持正常的執行,始終清醒。
夏雷的手指終於碰到了那顆彈頭,他的指頭貼著彈頭的邊沿下落,然後拖住彈頭的底部,猛地將彈頭往上一提。
鮮血奔流,彈頭從傷口之中冒了出來。
“呼——吸——”夏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一邊是撕心裂肺的痛,一邊卻又是非常清醒的大腦,就連一點昏沉的感覺都沒有。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狀態。
“夜摩莎,這是你給我的,有機會我也會讓你嚐嚐這種感覺。”夏雷自言自語,臉上滿是汗水,疼得齜牙咧嘴,但嘴角卻還有一絲殘忍的笑意。
沒有緩和痛苦的時間,夏雷跟著取出了那支從肖恩手中奪走的手槍,拆下手槍的彈夾,取出兩顆子彈。隨後他找來一塊石頭,將兩顆子彈的彈殼砸開,將其中一個彈殼之中的火藥傾倒在了石頭上,將另一個彈殼之中的火藥傾倒在了他的左腿的傷口上。
兩分鐘之後,夏雷用一塊小石頭砸了一下傾倒在大石頭上的火藥,那堆火藥頓時燃燒了起來。他將準備好的乾草團遞到了火藥燃起的火焰上,隨後又將引燃的乾草湊到了左腿的傷口上。
嗤!一聲怪異的聲響,大腿的傷口冒起了一團火焰,夏雷也猛地抱住了他的左腿,咬緊了牙關才沒能讓慘叫的聲音發出來。
至此,傷口處理完畢。
夏雷用布條將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之後,順著河床的方向往下游走去。
夜幕降下。杜塞爾多夫市燈火璀璨,從夜空俯瞰,它宛如萊茵河畔的一顆明珠。
今晚與往常不同,杜塞爾多夫市的大街小巷中出現了很多荷槍實彈的德**人,他們對黃面板的人很敏感,發現黃面板的男性幾乎都會上前盤問,檢查證件,核實身份。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在地鐵站,機場和酒店這種地方,穿著黑色西裝的CIA特工也幹著同樣的事情。只是他們沒有上前盤問而已,可一旦發現有可疑的目標,他們往往會不動聲色地靠近目標,將目標包圍。
無論是德國人還是CIA,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夏雷。
德國人和CIA與FA組織的戰鬥早就結束了,他們沒能抓住伏擊車隊的罪魁禍首夜摩莎,但卻確認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夏雷並沒有被FA組織帶走,他逃走了。於是,才有了這鋪天蓋地撒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