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悲涼,悽楚。
不敢去看文海的葬禮,她害怕自己流淚,別人一定會詫異,裴然為何要流淚,以什麼身份?
安嘯鶴很官方的出席了葬禮,獻上真誠的安慰,請文家的人節哀順變。整個過程跟排練好似的,客客氣氣走完程式便告辭,只是在回來的路上,安嘯鶴讓司機把車子開到g大,他來到校園最深處的小竹林,盡頭是一篇年代久遠的池塘,嘆息一聲,便在那池塘的水邊坐了很久,知道太陽落山。
裴然以為可以可以躲過的,孰料還是被律師一個電話喊走,安辰羽一聲不吭陪著她。
文家的人已經整齊在列,各個虎視眈眈瞪著她,彷佛她是什麼不速之客。
文妍的臉色蒼白髮青,眼底竟冰冷的可怕,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文海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財產繼承人不是方知墨也不是文妍,而是裴然。
律師宣讀完時有三四個女人尖叫一聲暈倒了。
裴然一動也不動,面無表情,她能感覺文妍的眼睛裡有淚花,帶著無奈帶著怨恨,更多的卻是無法言說的悲哀。
在父親的眼裡,她們都是可有可無的女兒,包括他的女人都是可有可無的,他的心裡只有裴然和裴然的媽媽。
方知墨一臉無所謂,但臉上多少還是蒙著一層壓抑的悲傷,文海是識別千里馬的伯樂,這份知遇之恩,沒齒難忘。這一次,他對裴然視而不見,整個過程彷佛自動忽略了這個人。
“我放棄繼承權,檔案的事與我無關。”裴然出人意料的回答,那幾個暈倒的女人驀地睜開了眼,重新甦醒。
“……”文妍驚訝的抬眸。
裴然知道誰才是適合繼承這巨大資產的人,連眉頭也未皺下就將財產當場轉移給文妍,相信這些財產在她的手裡將生生不息,充分的發揮存在的價值。至於那些米蟲,也該學會工作了。
文妍沒有說謝謝,卻緊緊咬著下唇,兩行淚滾滾而落。
只是在她離開的時候文妍追了出來,她倔強的說,“我不會說謝謝,也不承認你是姐姐。”
“我不需要,這是你們文家的事。”她頭也沒回,疲倦的坐進車裡,安辰羽輕輕握住她的手,沒有鬆開。
方知墨站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的望著裴然離開的方向。
當車子開遠時,裴然忽然轉過身,緊緊摟著安辰羽脖子,他了然一笑,寵溺的摸著她的頭髮,感覺有溫溫的液體滑進了衣領,小然,哭了……
“寶貝,不要難過了。這世上還有我和傑米與你相依為命。我們家大寶貝馬上要去瑞典了,變成知名的年輕女畫家,說不定百年之後還是傳世之作,價值連城,哎呀,我得趕緊要張簽名。”
她啜泣著伏在他胸口。
安辰羽望著她鼻尖粉紅的模樣,心中一動,恨不能將她一口吃掉,俯下身,親了親她溼漉漉的臉頰。
馳信簡直要給佛祖燒高香了,安辰羽與方知墨的實力難分伯仲。上頭多播了一倍的款,這次自然不寄予賺取原定的利潤,但為了長遠的發展,更為了不得罪巨頭,只能選擇三方合作,在亞洲開闢科技聯盟,以互利互惠的原則穩定發展。
馳信,迅靈,東啟的強強聯盟給了競爭激烈的市場一個迎頭痛擊,讓不小中型企業面臨倒閉的壓力,最後財經界釋出東啟與迅靈決定收購合併計劃,將支撐不下去的幾千家公司納入麾下,這個跨時代的提議贏得了評論家的一致好評,在外界祥和讚美的環繞下,東啟與迅靈的內部依舊競爭的水深火熱,最大限度的爭取最優秀的收購地盤。兩家企業內部的員工已經流傳一句“就差帶上原子彈真刀實槍幹一仗”。
然而面對媒體採訪,令員工大跌眼鏡的是他們的上司竟還能談笑風生,優雅風趣的站在鎂光燈下以戰略合作伙伴的身份握手。只是剛一走下臺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彼此面無表情。
這得需要何種修為才能練就比奧斯卡獲獎者還要精湛的演技?
去瑞典在即,裴然騰出時間回家收拾行李,看看還缺不缺東西,趁著有時間好去買。傑米非要跟著,賴著媽咪褲腿撒嬌,裴然也就順手把他捎回家過夜。
其實要帶的東西也不算多,大部分都將空運過去,裴然只帶必備的衣物,主要是傑米的,小傢伙的衣服很多,正是頑皮的年紀,每天都要換兩三身,否則去花園一趟回來就成小泥猴。要不就吃頓飯的光景,小衣服難免要撒點湯水。
生活就這樣發展下去也不錯的,她覺得這一次自己選對了道路。
安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