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表示事情就不會發生啊。”許吟秋有些沮喪。重重保護之下,來人仍將慕容嫣蓉擄走,這讓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別胡思亂想。”
她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那個人是景蘭成啊,她爹的遺憾,她孃的頭號敵人,一個叮囑如果遇到想方設法除掉,一個警告遇到有多遠閃多遠。
她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做那件事,為什麼她會是那樣一對始終站在對立立場的夫妻的女兒啊……可是,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送上門來,若不替爹了結這個遺憾,多少有失孝道。
而且娘那般的憎惡那人,要她遠避,無非也是為了她的安全,那如果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她插手的話應該就沒關係吧。
“你到底在煩惱什麼?”他的手撫上她的眉間,替她撫平打結的眉頭。他不喜歡看到她憂愁的樣子,讓他的心也跟著揪緊。
她抓下他的手,有氣無力地道:“我也不想啊。”她討厭麻煩,可是景蘭成這個麻煩卻恰恰跟爹孃都有所牽扯。
“如果困的話就睡吧,我守著你。”風霽雲不由自主放柔聲音,試圖消減她的憂慮。
她是得好好睡一覺,這些日子精神繃得緊緊的,今天慕容嫣蓉出了事,下一個就輪到她了。雖然她名不副實,但她收到擷花帖是事實,江湖人捨命不捨名,即使景蘭成知道她是無鹽女也肯定會向她出手。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爬上床,風霽雲不禁搖頭。她心裡一定有事。
淡淡的桃花香瀰漫在空氣中,有點甜甜的,讓人彷彿看到明媚的春天,漫天飄的都是粉紅色的花雨。
桃花?擷花帖!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伸手一摸,額頭全是冷汗。
用力吸了下,果然是桃花香,腦中驀地一驚。桃花已飄香,擷花郎自是隨香就到。她的手心不自覺的攥出了汗,伸手摸到腰間的香囊,掏出一個小紙包,指間輕碾,一股梨花香緩緩擴散開來。
桌畔突然有重物倒地的聲音,許吟秋臉色一變。看來他中了桃花酥。
中了桃花酥全身無力,口不能言,是當年景蘭成行走江湖的成名迷藥,令人防不勝防。
房裡只有他們兩人,這迷藥是如何下的?有人接近房間三丈之內,風霽雲必定有所察覺,不可能被人從門外施放迷藥。那麼……她的目光落到閃爍著燈花的蠟燭上,一定是在它上面做了手腳。
接著,很快就會有人來擄她走,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許吟秋在剎那間做了決定,心反而平靜下來,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靜候那人的到來。
很快,她就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是兩個人,她眸光微變。
床帳掀開的同時,一片黑布蒙了上來,她被人包進黑布中,扛在肩頭出了房。
聽著耳畔傳來呼呼風聲,她知道自己正被帶離慕容山莊,還好他們只是擄人,並沒有對無法反抗的風霽雲下手。有那麼一瞬間她決定,萬一他們對他下手,她寧可失了這次機會也要出手一搏。
窗縫吹進的夜風熄滅了燭火,風霽雲靜靜的倒在地上。
天快亮的時候,慕容山莊熱鬧起來,因為慕容嫣蓉被找到了。然後興匆匆來跟好友報告的慕容劍飛,就發現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
“你是說令妹找到了?”風霽雲的神情很平靜。
“是,我們當時急著找人,沒能發現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小綠一直在朝我們使眼色。”見好友如此,慕容劍飛反而擔憂的蹙緊眉。越是平靜,代表他越是壓抑著滔天的憤怒。
“噢。”風霽雲仍然是淡淡的,沒有人能看出他平靜的表相埋藏著怎樣的滔天巨浪。
“三妹自幼便跟人學過易容之術,這次她私下跟貼身丫鬟對調了身分,我們都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在昨天失了方寸讓人有機可趁,擄走了許姑娘。”慕容劍飛一臉愧疚。
即使如此,一晚上慕容山莊連丟兩人依舊是不可辯駁的事實,很是面上無光。
“她中的桃花酥剛剛失了藥效?”桃花酥據說無解,藥效維持四、五個時辰,慕容嫣蓉按時間算來剛剛夠。
“是。”
風霽雲一臉深思地走到床邊,剛剛在迷迷糊糊之際他有聞到一股香味。掀開床帳,一股淡淡的梨花香粉味瀰漫。這味道應該是她的,可是,她向來不用香粉……
“風兄——”慕容劍飛有些不解的看著好友將桌上的蠟燭揣入袖中。
“我去找人。”話音未落,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