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可是你好不容易保下的……”你不會想做白工吧?他用眼神將後面的話補充完整。
她當然不想,可是這一路行來,她忍到快內傷。
正當房內氣氛趨於緊繃的時候,小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客官,您要的熱水小的拿來了。”
“進來吧。”
“飯菜一會就好,勞煩夫人稍等。”
“不急。”
“那有事再叫小的。”
“好。”
看著房門重新關上,風霽雲感慨良多,“你在人前,永遠是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可是門一關,你就原形畢露,變臉如同翻書,這是不是你們女人的專利?”
“聽起來你閱盡千帆。”
他被她微眯的杏眸中射出的冷光取悅了,“吃虧上當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並不值得宣揚。”
“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理當愛惜,牡丹再美總美不過自己的生命。”他頓了一頓,發出一聲輕笑,“況且你又算不上牡丹。”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你怎麼不讓牡丹延你的命?”
“所以我才說美麗其實作用不大,你剛剛好。”
許吟秋將布浸入熱水中,然後快速撈出,直接蓋到他的臉上,聲音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連日奔波,奴家幫相公淨面。”
被熱巾敷面的人只是悶笑在心,他當然也聽到小二的腳步聲,況且這一路行來被她這樣“關懷”也不是頭一遭,他習慣了。
“客官,你們的飯菜好了。”
“端進來吧。”
小二進門將飯菜擺上桌。
“麻煩小二哥了。”
“夫人客氣了。”
等小二離開,許吟秋端起湯碗聞了聞,然後將一粒藥丸溶於湯中。
“大補湯。”風霽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些日子她偶爾會失蹤一段時間,而他服食的各類湯藥中不乏解毒延命的聖品,有些甚至是名門名派的獨門療傷保命聖藥。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可是他知道她費盡心機,也飽經風險,而她的來歷他也隱約猜到一點,只需最後的確認。
“補你個頭。”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要不是用這些解毒聖品拖著,現在她已經可以給他辦奠祭了。
“如果不是補湯,怎麼我最近總是氣血翻騰、心緒不穩,常有衝動的慾望?”
許吟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一定要這樣隱晦地挑逗她嗎?
“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許。”她硬邦邦的說。
“其實,”他刻意地頓了頓,“我不介意。”
許吟秋的臉瞬間爆紅,慌亂的低頭將手中的湯一飲而盡。
“唉,你補什麼啊!”他嘆氣。
她氣結,羞憤交加,雙手握拳,惡狠狠的說:“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用手把你的嘴撕爛?”
“我比較喜歡另一種懲罰的方式。”他一本正經的建議。
“什麼?”她呆呆的問。
“用你的嘴咬我。”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羞到極致便是面色鐵青,她幾個大步走到床邊,伸手攫住他的下巴,拿出一隻小瓷瓶就往他嘴裡倒。
他笑著任她灌,手悄悄摟上她的腰。“給我喝什麼?”
“毒藥。”她恨恨的咬牙。
“謀殺親夫。”他恍然。
“為民除害。”她反唇相稽。
“能不能把我臉上的皮揭下去?”他很不喜歡現在這個癆病鬼的形象,每每旁人看到時,都對她流露出同情的神情,這讓他很受傷。
她衝著他嫣然一笑,輕輕吐出兩個字,“不能。”
“長得太帥真的不是我的錯。”他誠懇的說。
“可是能引來殺手就是你的錯。”她比他更誠懇。
“他們也在追殺你。”他堅決不要背這個黑鍋。
“可是你的臉明顯太過招搖。”她理由充足。
“那你就確定自己的臉不會出問題?”
許吟秋笑,“平凡有時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雖然想反駁,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像她這樣毫無特色的外貌,即使是飛鶯閣的人要查,也是非常頭疼的一件事。尤其她又精通易容術,艱難度可想而知。
“你最近招惹了不少人。”
“我不是個喜歡找麻煩的人。”
“卻也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