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僕役都站在廳外廊下聽喚。
空氣裡飄浮著淡淡的茶香,枯坐的許吟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回味悠長。
頭很快有些暈眩,她心中暗叫一聲“糟”,不動聲色的將茶一飲而盡,袖中的絹帕溼了大半。
等外面的人走進來時,她已經趴平在小茶几上。
“哼,你到底還是落到了我手裡。”
許吟秋記得這個聲音,她想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甜美的聲音,以及它主人絕色的妹容。
牆上油燈發出昏暗的光線,將屋子照得一片慘淡。
一座精鋼製成的籠子靜靜的置在房中央,裡面是一個委頓倒地的身影。
慕容嫣蓉站在籠外,目光陰狠的盯著那個人,她將鐵勺伸進腳前冒著熱氣的紅色鐵水中舀了一勺,緩緩的倒在籠外的鎖孔,接著是籠門周圍,她要讓她永遠都待在這座萬年寒鐵打造的籠裡。
“許吟秋,今生你休想跟風大哥在一起。”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慕容嫣蓉將手中的鐵勺一扔,轉身離開密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籠裡的人影動了,慢慢的坐了起來。
她一直沒有陷入昏迷,那碗茶她只啜了一小口,其餘的都餵給袖裡的絹帕。
江湖很險惡,所以趁早退隱才是明智的。
雖然只是喝了一小口,可卻有些四肢綿軟,沒有十足把握,她不敢輕舉妄動。許吟秋臉上不由得泛上一抹苦笑。以為在慕容山莊他們不會動手,可是她顯然高估了某些人的胸襟。
環顧一週,可以確定這裡應該是一間密室。靠牆有一張石床,旁邊有一張圓桌和兩張石凳,再加上關她的這座籠子,除此之外再無長物。
最後,許吟秋的目光落到被鐵水澆實的籠門與鎖頭,忍不住苦笑出聲。這個慕容三小姐真的很恨她……
這座籠子的柵欄觸手徹骨冰寒,不是尋常精鐵打製,恐怕要破壞也非一般兵器所能夠。
也不知道風霽雲去見慕容莊主會有怎樣的遭遇?想到這個,許吟秋的臉上頓時閃過擔憂。
應該不會有事吧,慕容大少是他的朋友,慕容嫣蓉又愛他入骨,怎麼想都應該不會有事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風霽雲與許吟秋這對璧人在慕容莊主的主婚下,喜結連理。
紅燭高燒,洞房之內一片喜慶。
褪去喧鬧的外衣,這夜如此的寧靜。
一身紅蟒袍的風霽雲負手立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夜空,臉上不見一絲喜色。
桌上的龍鳳喜燭突兀的爆了一個燈花,燭影微微有些打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端坐在床頭的新娘有些按捺不住了,“你不幫我掀蓋頭嗎?”
臨窗而立的人緩緩轉過身來,輕輕的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你是不是一直把別人都當傻子呢,慕容嫣蓉?”
蒙著蓋頭的人身子一震,“你、你胡說什麼?我明明是許吟秋……”
“你不是。”他冷冷的說。
“我怎麼不是?”新娘掀開蓋頭,燈光下映出的臉,即使經過巧手打扮依舊看得出平凡的本質。
“秋兒她人在哪裡?”
“我就在你眼前。”
風霽雲眼微眯,“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我明明……”
“我瞭解她每一寸肌膚。”
慕容嫣蓉怒而揭去易容還原本來面目,“你們竟然已經發生苟且之事?”為什麼?那個女人到底哪一點值得男人動心?
他自然不會跟她解釋,只是目光益發的冷了,“這與你無關。”
“我們剛剛拜過天地。”
“我娶的人是許吟秋,天下英雄作證。”他不疾不徐的說。
“既然知道我不是她,為什麼還要娶我?”她不死心的追問。
風霽雲厭惡的皺了皺眉,“她人在你手裡。”
“一哈哈……”慕容嫣蓉突然癲狂的大笑起來,“你既然知道她在我手裡,為什麼要傻得點破呢?我隨時可以毀了她。”說到最後,她的一張臉變得猙獰扭曲,不復美麗。
“你不能!”
回答她的不是風霽雲,是另一個人。
當看到大哥推門而入時,慕容嫣蓉驚得坐倒在床上,“大哥——”
慕容劍飛痛心疾首地看著最疼愛的妹妹。從小到大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替她遮掩、替她解決。可是,時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