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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跑來熟悉的身影,片刻就到了面前。原來是流沉!這傢伙臉上還帶著傷,估計擺脫看守他的人也不容易。

這個地點不宜說話,單澤修見我和他認識,沒有多問,將我塞入車後,也讓他一起上了車。

回到琴行,第一件事是鎖大門,第二件事是換下這身可怕的婚紗,第三件事……我看向房門。那個人,此時就在門外的客廳,他是真實的,他回來了。

不僅回來,還把我從水深火熱的婚禮上救下來。

許久不曾有過的情緒在這一刻有翻湧跡象,彷彿不受控制般,朝外溢位。

我對著鏡子深深呼吸,轉身拉開房門直接進了浴室。

再度出來時,我臉上的新娘妝已經沒了,冬天用冷水洗臉,的確夠提神醒腦。

客廳,單澤修正坐在沙發上抽菸,外衣已脫下擱在一旁。白色襯衣加黑色的薄呢長大衣,這人的穿衣風格似乎從未變過。他靠在那裡,修長雙腿交疊著,夾著香菸的手指擱在膝蓋上,前面積了長長一段灰。

見我出來,他在菸灰缸裡掐滅了菸頭,薄唇勾起淺笑:“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這樣嫁了?”明明是調侃的語氣,由他說來卻充滿了從容優雅,一點都不浮誇。大約,是因為這張清雅氣質的臉吧。

回想剛才那恐怖一幕,真是心有餘悸,不由埋怨了一聲:“既然你收到我的短訊息,為什麼不給我回個信?也好讓我心裡有底啊!”

“意外才有驚喜啊。”他加深了笑容。

“驚的確是有了。你當著我所有親戚朋友的面那樣說,我以後的日子會悽慘無比。”

“小初,這是選擇題。你是寧願嫁給他,還是毀了自己的名聲?”

我無言以對,只好繼續埋怨:“你去了國外這麼久,怎麼還是這樣……”

他笑而不語,視線從我身上移開,落在我身後某處。我這才想起,這房子裡除了我和單澤修,還有個流沉!

他似乎還帶著傷。

見我回頭,餐桌旁的流沉將手裡隨意翻看的雜誌朝桌上一扔,命令道:“給我上藥。”

我看了看他臉上幾塊青青紫紫,並沒有破皮,上什麼藥啊!在我思索間,他已經自矮櫃下取出醫藥箱,朝我勾手指。

這人,當我小狗嗎!

不過算了,看在他受我連累的份上,他要上藥我就給他上吧。

上藥的過程有些安靜,單澤修一直在玩手裡的銀色打火機,流沉看著我,一句話都沒說,眼神卻有些異樣。這幾天我被露露綁走,估計他也不好過,回頭還是要準備些好菜,好好安慰他。想到吃飯,現在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單澤修應該也沒吃,要不要留他下來呢……

我重複擦藥的動作,心思卻又飄遠了。

手下的人忍了一會,終於發出抗議:“你已經在我眼角擦了五分鐘,還準備擦多久?”

我回神一看,原來青紫的地方似乎腫得更厲害了……

我趕緊道歉,他有些不快地看了看我,又看看客廳的另一人,示意我收好藥箱。

擱完藥箱,我見單澤修拎著外衣起身,趕緊道:“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不了。我還有事,你也累了一天,自己早點休息吧。”他將薄呢大衣穿上,又簡單囑咐我幾句,問流沉住哪,他可以送他回去。

靠在玄關處的流沉疊起雙臂,神情有些傲:“不麻煩,就住這。”

單澤修提唇一笑,沒說話,視線轉向我。

我撥拉撥拉頭髮:“呵呵,員工福利。”

他笑容未減,神情卻斂了幾分:“這種福利,下次最好問過我。”

流沉似乎想說話,我趕忙先開口:“是是是!說得太正確了,我下次一定先問你!”

送走單澤修,流沉眯起眼睛看我:“怎麼回事?”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很好解釋。因為你和我都是打工的,這家琴行真正的老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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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曲:關於比賽的那些囧事(1)

單澤修一走,我徹底放鬆了;一邊在廚房準備晚餐,一邊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簡單告訴流沉;之後又問了他的情況。

原來他比我還慘,出去買菜那天就在外面給軒家的人堵了。

軒慕接到通知說我被人帶走,報告的人沒看到露露,就誤以為是流沉做的。軒慕沒帶他回軒家,而是安置在他外面的寓所裡,連番盤問。後來調查的人終於在最後一刻找到我,軒慕便帶著大部分保鏢來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