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於你是。”她悻悻然道。
“他是你生父。”
“我的心裡從來沒有想過他,現在他死了,我不知道我應該做出什麼呼天喊地的舉動,才符合世俗人心的預期。”她屏著氣,試著以最鎮定的語調說明。“基本上,我不是一個過於矯情的人。”
他輕哼嗤笑著。“我忘了你是個冷酷的外科醫生,常常必須面對死亡。”
“隨你怎麼解釋。”她無所謂。
“你真的要嫁給馮紹唐嗎?”他輕輕地問,自然的聲調像是和人談論天氣般。
“我不習慣和陌生人談我的私事。”她拒絕他的交淺言深。
“我對你並不陌生,就在剛才,我還分享了你們親熱的纏綿,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投入哦。”他輕佻地道。
“你竟然偷窺我!”她動怒了。
他聳聳肩。“你可以把我形容得這麼下流。”
“你的義父已經死了,不准你再窺視我。”她警告他。
“放輕鬆。”他低聲哼笑。
“只有無知的少女才會以無賴的調情為榮。”她面無表情的回答。
他看她一板一眼的模樣。“馮紹唐不曾對你調過情嗎?看你嚴肅的表情、緊繃的神經……你肯定還是個處女……”
她倉皇失措地打斷他的話。“你太放肆了,沒見過你這樣膽大妄為的流氓。”
他冷笑。“你猜對了,我確實是個流氓。”
說完這話,她家也到了。
“早點休息吧!我知道你明天一早有個胰臟腫瘤的病人要開刀,可別因為太想我而弄得精神不濟啊!”
她微蹙眉,算是見識到了自負、自大、驕傲、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花花公子。
翌日,李新月約楊璐雪吃日本料理。
“你和紹唐什麼時候拍婚紗照啊?”李新月嘴裡塞滿鮭魚生魚片,含糊地問。
“不急,最近我忙,紹唐也忙。”楊璐雪說。
“我看是你比較忙吧!紹唐哪次不是乖乖等候你的差遣?”李新月直率地道,有的時候她很同情馮紹唐,沒有人做富家子做成這款的。
“你大概覺得紹唐有我這樣的女朋友很可憐,老是被我欺負。”楊璐雪微笑。讓人這樣評論,她一點也不會動怒,因為她和馮紹唐的互動確實容易令人產生誤解。
李新月撇撇嘴點頭。“知道就好,很多人已經看不過去了,大家一致認為紹唐欠你,所以才會這樣死心塌地。”
楊璐雪淡淡一笑。“或許將來你們這些發出不平之鳴的人,會發現我為紹唐做牛做馬咧。”
李新月瞪大眼,不敢置信地說:“我看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紹唐才是那個做牛做馬的富家公子,沒辦法,誰教他愛你太深了。”
愛她太深,是的,這就是楊璐雪很怕承受的。
馮紹唐愛她,在她來說應是可喜之事,可不知為何,她的心裡並沒有狂喜。
她招來服務生買單,服務生卻告訴她,已有人替她們付了帳,並指了指不遠處的一位客人。
楊璐雪抬眼望去,是他,昨晚那個放肆的傢伙。
他舉手向她打招呼,樣子還是那麼明目張膽,同座的一名打扮入時的女人則投以好奇的目光望住她。
“你認識那個帥哥啊?”李新月悄聲問。
“不算認識。”楊璐雪心不在焉的回答。
她記得他的名字,蒙晉言,他給了她一張沒有頭銜的名片。
蒙晉言朝女伴說了幾句話後,大剌剌地朝她走來。
李新月首先注意到他的身材,“哇!他是不是在星期五餐廳工作的牛郎啊?這種體格世間少有。”
李新月的讚歎正好落地有聲,傳入蒙晉言已夠自負的耳裡。“小姐好眼光。”
李新月心花怒放地大笑。“我對男人一向敏銳,改天為我們雜誌社拍幾張封面好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眯著眼看楊璐雪。“吃飽了嗎?”
“不干你的事。”她微笑,然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新月一頭霧水的跟著楊璐雪。“他不是你朋友嗎?”
“不是。”
“那他發神經幫我們付帳?”李新月誇張地嚷道。
“那是他錢多。”楊璐雪頗不以為然。
“他跟著我們走耶!”李新月撞了撞楊璐雪的肩頭。
楊璐雪停下腳步轉身。“請你不要跟著我們。”
他摟著女伴的水蛇